今日是放榜的日子,虽说这三日京城内大事儿不断,但是花街今天中午的时候就开了张,而不像往日那般等到傍晚。
只因为寒窗苦读十数载,终于考完今日科举,许多有钱人家的学子们少不得要放纵一下。
这种能赚大钱的日子,青楼的老鸨们哪儿能放过,所以打从昨儿个开始就已经在准备着了。
各种表演啊,各种演出之类的,各显本事拉拢客人。
也不负老鸨们的希望。
这才从贡院出来呢。
整个花街一下子内的各处青楼花馆内,清晰可见络绎不绝的学子们不断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莳花馆】二楼之内,荀司业这三天可是吃了不少苦。
科举考试之时,不仅仅是学子不能出去,便是考官还有在收卷后的审考们也是不能出去。
到了第三天,学生们出去后,监考官们是可以出去了,但是审卷官们却还要继续留在贡院内。
不仅如此,中书令,礼部尚书还有吏部尚书也要加入其中。
不过这三人进来,却是看考官在审阅卷宗时是否认真批阅,以及监督作用。
一直到卷宗全部批阅完毕之后,挑出最优秀的一些,进行二次批阅,再之后选出甲榜乙榜进士。
荀旷是考官,并非审官,所以也是可以出来。
这几天荀旷抬眼望去,不是自己老师还有那些老臣们的脸,就是如崔俞他们这般一本正经的男人面容。
可给荀司业憋坏了,一出来看到元汝溪来接自己,这马上拉着元汝溪就来莳花馆了。
顺带着。
荀旷看到晏殊,魏子健,柳轩三人,也是一并给拉了过来。
于是乎...
这二楼雅间内桌上,荀旷等人围绕坐着。
而在众人身边,都有一女子陪着。
不过...
此时此刻,众人却是一脸讶然看着元汝溪。
晏殊第一次来青楼,很是拘谨,尤其看到身边女子衣不遮体样子,面红耳赤,逗得身边这位姑娘一直动手动脚,只觉得这位荀司业的学生,有意思的很,倒是跟书里那种读书人一模一样。
魏子健跟柳轩二人,不是第一次来青楼了,虽算不得老手,但也不至于说拘谨之类的,跟身边姑娘侃侃而谈,逗得姑娘们嬉嬉笑笑。
只是从元汝溪开始讲这三日发生的事情时,这几人面面相觑,一脸的骇然。
尤其是荀旷,更拿着酒杯,催促问道:“太后造反这事儿,还有什么王懋卿他们犯下那些腌臜罪行的事儿。咱姑且不多说了,那天我在里边听到那动静,追着我老师说了两句,但是你说杨国富被连贬五级!?”
元汝溪不止一次被荀旷拉来过这里,所以倒也不像晏殊,魏子健那般拘谨,故而她身边姑娘也是认识他的,而且不敢有任何动作看着对元汝溪很是尊重,元汝溪这边喝了杯酒后看向荀旷说道:“具体我也不知道,但听闻是陛下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夺了杨大人的帽子,而且工部内,平白无故夺了三百九十九万两的存银。说是田大人,亲自去拉了车到杨府拿的,不少老百姓们都看到了。”
这些事情坊间已经传开了的,所以元汝溪倒是也无所谓说出来。
而且就在元汝溪说罢,就在荀旷身边那在裹胸之外就穿了一件粉色纱衣,粉嫩肌肤一览无余的姑娘马上说道:“不止呢,我听来的客人说,说是杨大人还捐给了襄州那边好多钱呢。说是全是因为陛下的关系才卷出来,否则啊...那個杨贪财怎么可能舍得拿出这么多钱。”
荀旷看了眼这姑娘,这姑娘马上堵住了嘴,俏皮朝着荀旷挤了下眼睛。
荀旷无奈一笑:“不可胡言。”
说罢,荀旷重新看向元汝溪一脸讶然感慨:“了不得啊,这三天在贡院里,只知道太后造反失败了,却是没想到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说着,荀旷皱起眉头:“这样看,还真是陛下一鸣惊人,彻底独揽大权了。但是以我对杨国富的了解,那人,约莫要想尽办法从别的地方捞钱了。”
元汝溪摇摇头:“不敢的,你还没看到公告,太后党那些人招出来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被料理了,其中杨党的人不少受到了牵连,被流放贬官抄家的一大堆呢,你才从贡院出来没看到而已。尤其是抄家,是苏子凡亲自带人去的,那动静,你是没看到。”
元汝溪身边的姑娘笑了笑说道:“我那日与娉儿姐姐去买【点绛唇】胭脂来着,路上看到了一位吏部郎中家被抄,好吓人,那位带头的苏将军听说以前在京城就是个混世魔王,一把将那个老大人揪了出来就是一顿打,然后才压走。后来看公告那位老大人贪墨了好多钱,甚至还陷害过一些学子呢,所以是活该来着!”
元汝溪笑了笑后继续说道:“而且杨府已经闭门谢客了,太傅在审讯之后就一直在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