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
黄先生是义薄云天的镜湖老太爷之门徒?”
朱传仁冷不丁一句话,把黄麻皮冷汗都吓出来了。
他不知道朱传仁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万一朱传仁仰慕镜湖老太爷,要他代为引荐,结果自己办不到,那这不是悬崖边上扭秧歌——好日子到头了吗。
“这个.我.”黄麻皮支吾半天也不敢说什么,还是阿桂有担当,轻笑道:
“不怕三少爷笑话,我们不过是扯老太爷的大旗办事而已,这是早些年没办法的办法,现在不这样干了。”
朱传仁装作恍然大悟:
“这样啊,我说呢,我有一位好大哥,是漕帮通字辈的,正好拜在老太爷名下,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
黄麻皮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冷汗都顾不上擦了:
“没敢请教,您大哥是”
“何太生,你听说过吗?”
黄麻皮不禁汗颜,连连点头:
“听过听过,前阵子的拜师仪式我还想去呢,结果因为些事情耽搁了。”
什么被事情耽搁了,压根儿没收到请帖,门儿朝哪开都不知道,喝西北风去啊。
阿桂也是尴尬赔笑:
“就知道三少爷朋友多,没想到您在漕帮中也有熟人。”
“呵呵,还行,我喜欢交朋友,至于你们拜托的事情.”
他故意拉长音调,吊足了对方胃口。
“也不是不行,但有一点先说好,我可不想听到外面有人扯我的名号办事,如果让我听到了”
黄麻皮知道对方在点自己,连忙道:
“三少爷放心,这种事绝不会再有。”
阿桂也跟着说:
“是啊,三少爷,我们可不敢借您的名号办事。”
“行吧,那就等我消息,不过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行,康德董事也没那么好说话。”
夫妻二人长舒一口气,阿桂说:
“有您出马,一定能成,阿桂在此谢过!”
“不用那么客气。”
说了一句,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阿桂会意,拉起黄麻皮告辞离开,那一箱子金条看都没看一眼,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朱传仁也没客套,这是他该得的。
让乔大山出去送客,朱传仁抬脚把箱子盖上,随即伸了个懒腰,谈了会儿话,有点累,准备上楼睡个午觉。
随手招了个侍女,让她把木箱送到自己卧室,便去了馨儿的闺房睡觉。
就在他搂着美人熟睡的时候,回家路上的黄麻皮夫妇,此时有些后怕的聊了起来。
“这个三少爷不简单啊!”黄麻皮心有余悸的说。
“是呢,看着年纪轻轻,说话却很沉稳,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这个三少爷,日后必定是魔都响当当的大人物,咱们今天算是来对了。”
黄麻皮点点头:
“刚刚幸亏你反应快,如实说了我扯老太爷大旗办事的事情。”
“他一说那话我就知道他在警告我们,不要打着他的名号办事,显然他早就调查过我们的过去。”
黄麻皮心中再次震撼:
“他怎么知道我们要去?”
“他不知道,只是这租界,或者说这个城市,所有对他有用的人,可能都被他调查过。”
黄麻皮大惊:
“所有人?”
阿桂神情凝重:
“我不确定,只是预感罢了。”
“你的预感一向很准。”
“唉不管如何,他既然松口了,你的探长之位应该没问题了。”
黄麻皮无奈摇头:
“就是代价太大了。”
“这算什么,如果真能跟这位三少爷打好关系,再两倍三倍我都愿意,这点钱,随随便便一个女支院就能赚回来,但这层关系可不是想要就能有的。”
黄麻皮还是有些心疼钱,不过他愿意听阿桂的话,也就没再发牢骚。
“对了,我刚刚看朱公馆里还有巡逻的队伍,而且各个配着长枪,你说,咱能不能在军火生意上跟他合作一把?”
黄麻皮眼睛多尖,一眼就看出商机。
阿桂想了下:
“暂时不要,我对这位三少爷有些顾忌,再观察观察再说。”
“其实要不是咱们现在有求于他,根本没必要害怕,他手下才几个人,咱们手下可是近千门徒。”
黄麻皮从来都不甘于人下。
“不能这么比,他自己手下人不多,但全副武装,刚刚在朱公馆你也看到了,他手下是素质远不是咱们手里那些泼皮能比的。
再说,何太生如果真是他拜把子大哥,那咱们更得顾忌一下了,镜湖老太爷的名号可不是白给的。”
黄麻皮一听,觉得是这个理,有些郁闷的说:
“这么看,咱们还真得低那小子一头?”
“咱们低的头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