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好热。
阮轻轻下意识做了个扇风的动作,江忱看见了,问她是不是很热,转头叫江瑶去把林容华房间里的蒲扇拿出来给她扇风。
阮轻轻摆手说不用。
江瑶却执意要用蒲扇给她打风,搞得她很不好意思。
毕竟她不是真的热,而是因为不小心看到了江忱的胸口。
做第二碗冰粉的时候,阮轻轻忍不住有些走神。
身边的少年是真的长大了。
她始终记得他两年前的模样,瘦骨嶙峋,从扯烂的领口看到的是突出的锁骨和肋骨,气质更是阴冷凶狠,就像不可驯服的野狼崽。
而如今的他,已然长成了高大健壮丰神俊朗的青年,尽管身上依然有着冷郁,以及少年人的孩子气,但举手投足间却带着成熟和沉稳。
少年的清澈感与成年人的沉稳,在他身上完美的融合,并不觉得违和,加上俊美无敌的脸孔,反而让他别具魅力。
第二碗冰粉做好之后,张春喜和江瑶都争着想要,然而阮轻轻谁也没给,而是捧回了家。
吃着女儿亲手做的冰粉,阮大海高兴得眉开眼笑。
“好吃,轻轻,我算是第一个吃到你手艺的人吧?嘿嘿……”
想到被江忱要去的那碗冰粉,阮轻轻心虚的转移话题聊起别的。
江家。
看到江忱仰脖将碗里的最后一点冰粉全部倒进了嘴里,张春喜很是耿耿于怀,“吃独食,遭雷劈。”
江瑶将自己做好的冰粉递给张春喜,“胖子哥哥,我做的给你吃。”
张春喜顿时转怒为喜,“还是我们瑶妹儿最好了!”
江瑶抿着嘴笑,笑完转头又问江忱,“哥,姐姐做的冰粉甜不甜?”
“嗯,甜得很。”
张春喜白他一眼,“姐姐端碗狗屎给你,你吃到都是甜的!”
江忱心情好,难得的没跟张春喜闹,而是把手里的碗洗了,然后重新做了一份不加冰的冰粉,端去了林容华的房间。
“妈,味道咋样?”
“嗯,好吃。”
林容华抿着嘴笑,得到了良好照顾和休养的她,精神和面貌都比以前好了很多,眼神也愈发温柔慈祥。
“幺儿,轻轻是个好女娃娃,妈也晓得你的心思,妈帮不了你啥子,只能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你提个醒,如果没有把握给人家幸福,就不要耽误了人家。”
江忱垂眸搅动着碗里的冰粉,心情就像碗里被搅碎的冰粉一样,稀碎凌乱。
他不知道他能不能给到她幸福,但他知道,如果没有她,他这辈子就不会拥有幸福。
——
虽然顺利学会了做冰粉,但阮轻轻并没有急着去出摊,因为又到了一年高考。
和摆摊赚钱相比,丁筱白的前途显然更重要。
一连三天,阮轻轻都像家长一样陪着丁筱白。
早上送丁筱白进考场,在考场外等考试结束,再陪丁筱白吃午饭、休息,为对方鼓励打气。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丁筱白走出考场,看到抱着花束,笑靥如花的朝她走来的阮轻轻时,她主动奔跑上前,将阮轻轻紧紧抱住。
“轻轻,谢谢你!”
阮轻轻同样开心的回抱住她,“筱白,预祝你金榜题名,心想事成。”
丁筱白向来是情绪内敛,理智且冷静的人,但高考结束的这一晚,她却拉着阮轻轻坐在天台上说了一宿的话。
两人背靠着背,仰望着浩瀚夜空,互诉这一年来的酸甜苦辣,畅想未来,讲述梦想。
人一生会遇到很多的人,能成为朋友的少之又少,而能做知已的,一两个足矣。
——
高考过后,阮轻轻也正式开始了人生的首次“创业”。
纸上谈兵容易,但真正实施起来,每一步都困难重重。
光是把摆摊车和物料从家里推到摆摊的地方,就是一项异样艰巨且困难的事。
不过,江忱早就替阮轻轻考虑到了。
在距离摆摊两个街口的地方,跟一家修车厂以每个月十五块钱的租了个空位,阮轻轻收摊后可以把摆摊车推过去停放。
至于冰粉的物料,江忱每天早上会帮忙用摩托车帮她运到摆摊的地方。
冰棍需要去冰棍厂批发,天气热,一次不敢批发太多,只能一百一百根的批发,等卖完了再去冰棍厂拿货。
这事也被江忱包揽了,一旦摊车的冰棍快卖完了,就给他打传呼,他直接骑摩托车去冰棍厂。
最后的难题是摊位。
这年代政府对占道摆摊管控并不严格,只要你不摆到马路中间就不会管你,至于摊位则是先到先得。
人民商场一带属于商圈中心,摊位的竞争尤其激烈,好些摊主直接就让家里老人半夜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