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迪车窗降下,露出李秘书斯文儒雅的侧脸。
在李秘书镜片后的目光落到阮轻轻身上时,阮轻轻也认出了李秘书。
但她看李秘书没有要跟她寒暄的意思,也不好意思凑上前,只能用微笑颌首来表达自己的问候。
“姐姐,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好。”
走出一段距离后,阮轻轻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江忱弯着腰隔着车窗同李秘书说话,姿态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谦卑恭敬。
“李秘书,您有什么吩咐?”
李秘书目光闲闲的看着江忱,“今天刘强又来找我了。”
江忱心里一沉,就听到李秘书用温润却没有什么温度的嗓音说,“我本来对你还挺期待的,但你的表现让我很失望。我没多少耐心,如果你解决不了就提前说一声,多的是愿意为汪BZ赴汤蹈火的人。”
“李秘书,七天之内,我一定解决。”
“我等你好消息。”
李秘书满意的笑了下,升上车窗走了。
随着奥迪车驶远,江忱心情并没变得轻松,反而越加沉重,仿佛身上压着一座大山,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到底有啥办法能解决刘强这个狗东西呢?
“江忱。”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忽然响起熟悉温软的声音。
江忱转头,看着裙摆轻扬的朝他走来的女孩,心里的沉重和沮丧瞬间就淡了不少。。
“江忱,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我看你在这站好久了。”
望着女孩清润透亮带着关切的双眸,他心里忽然生出信心。
他可以做到,也必须做到,哪怕是为了她。
“没有麻烦,我只是在想点事。”
“李秘书找你做什么呀?”
阮轻轻不是八卦心重的人,她之所以关心李秘书和江忱之间的事,是心里存着一份期待。
她期待江忱能够像上辈子那样出人头地。
“没什么,就是无意间遇到了,打了声招呼。”
“哦。”
阮轻轻有些失望,但也没多想。
一路上,江忱旁敲侧击的关心阮轻轻有没有在学校遇到麻烦,得到否认的回答,他暗松了口气。
看来,刘强将心思都放在了汪BZ这边,暂时没功夫去骚扰阮轻轻。
不过他的时间不多了。
——
五月份了,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
江忱顶着大太阳在街上转悠了一天,依旧没想到搞刘强的办法,反累得像条狗。
喉咙冒烟的他买了瓶汽水,找了个阴凉的地方蹲着边喝边歇气。
“小伙子,让让。”
江忱扭头,发现自己挡了工人开工。
这条街正在翻修,原先的石板砖年久风化加踩踏,已经烂得不成样子,工人们先将旧石板砖拆了,再重新铺上新的地砖。
新地砖跟旧石板砖比,无论材质颜色还是形状都大不相同,还很美观。
江忱递了一根烟给工人,工人边抽着烟歇气,边同江忱摆龙门阵。
“这个叫水泥砖,早两年就有了,现在到处都在用这种砖,它强度高,轻巧耐用,价格还便宜。”
“不过……”
工人说着,话锋一转,那张被风吹日晒布满沟壑的沧桑面孔上,露出了几分对世道的不满和鄙夷。
“这批水泥砖做得太撇了,我家老大做的那种才是真正的好砖。”
见江忱很感兴趣,工人便跟他科普起做水泥砖的经验。
“……从外观看不出啥子,学问都在砖里面,不同的材料做出来的砖大不一样。”
工人捡起一块水泥砖,手指在砖边使劲搓了搓,将粉皮搓掉后,露出了里面凹凸不平的细碎小石子。
“看嘛,这里面夹了好多碎石子儿,好的水泥砖是不掺这个的,成本都不一样,质量和硬度也不一样,但是卖的却是水泥砖的价格。”
一番了解下来,江忱这才明白工人为什么这么大的怨念。
他儿子以前在外地打工,学了做水泥砖的手艺,回老家后自己创业,开了一家水泥砖厂。
同样的价格下,他家的水泥砖质量明明更好,但就是卖不出去,反而那些质量不好的砖厂卖得风声水起。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些砖厂背后都有人,砖能卖得出去全靠走后门,送礼,给采购人员吃回扣。
像他们这种没钱没背景的老实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后砖厂垮了,全家还背了一屁股债。
看着老工人愁苦的苍老面孔,江忱忽然想起了制衣厂后面那家倒闭的水泥厂。
水泥正是做水泥砖需要的主要材料之一!
等江忱赶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