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制衣厂有救的阮大海正欢天喜地的,召集了制衣厂的管理层,准备将这个好消息通知下去,好稳定一下职工的心,但被及时赶回来的阮轻轻给阻止了。
“爸,在贷款正式批下来之前,我们先不要声张,免得节外生枝。”
听女儿这么一说,阮大海也意识到自己有些高兴昏了头。
贷款被卡的事,明显是有人在刻意针对打压,要是现在就把风声传了出去,万一又被人使计搅黄了,那他可真要空欢喜一场了。
等阮大海将办公室里的管理层解散后,阮轻轻又说起另一件事。
趁现在制衣厂有难,去找阮大江一家收债。
错过这个时机,这债就再收不回来了。
对于阮大江这个大哥,阮大海可以说是寒心至极。
这两年,阮大江和刘桂兰打工是攒了些钱在手里的,却从来不提还钱的事。
之前他不缺钱也罢了。
这次制衣厂陷入绝境,他为了筹钱愁得头发白了,打电话找了阮大江好几次,好话说尽,就差没给阮大江跪下了,阮大江也死咬着没钱不肯还,比江忱这个外姓人差了不知道多少倍!
因此,对于女儿提出的讨债提议,阮大海举双手赞成。
当即,父女俩就要回乡下找李玉莲两口子要钱。
阮大江刘桂兰长年在外打工,家里的存折存单都是李玉莲在保管。
阮大海本想找朋友借辆摩托车骑回去,来回方便一些,但阮轻轻却非说要打车回去。
阮大海一向宠她,她要月亮绝不摘星星,何况是打车这么简单的要求。
到了村口,正好碰到村主任郭德刚。
阮大海在村里的人缘和口碑一向不错,制衣厂的事郭德刚也听说了,这会碰着了面,难免关怀几句。
“大海,制衣厂现在怎么样了?”
“不好!”
阮轻轻抢着接过话,泪眼汪汪的控诉起阮大江两口子,“我爸急等着用钱,给大伯打了好几次电话,大伯死活都不肯还钱,再拿不出钱,制衣厂马上就要倒闭了,村里不少人都要跟着一块失业,德刚叔,你帮帮我爸吧!”
郭德刚一直就对阮大江将他儿子顶替一事说出去颇有不满。
更何况,他身为村主任,制衣厂带着村里人脱贫致富,对他的仕途也是有助益的。
于公于私,他都要帮阮大海讨个公道。
当即,郭德刚也放下了手头上的事,跟着阮大海父女俩一块去了阮家讨债。
李玉莲除了抠门小气,蛮横泼辣也是在村里出了名的。
就连郭德刚这个村主任上门也不好使,咬死就是说没钱,对着阮大海破口大骂,甚至还要拿扫把打人。
村里人全都围在阮家院坝里看热闹,也有看不过眼的人出声劝李玉莲两口子,让她拿钱出来救急,无一例外被李玉莲骂了个狗血喷头。
一直闹到太阳都快落山了,阮大海也没能从李玉莲手头上讨到半毛钱,反而被李玉莲倒打一耙的大骂是不孝子,想要逼死她这个老娘。
阮轻轻楚楚可怜的边抹泪边卖惨,“奶奶,爷爷,城里能找的亲戚朋友,能借的钱我们都借了个遍,但还是差很多。我们回来找你们,也不是问你们借钱,只是想要回我爸当初借出去的钱啊,怎么就成了逼你们了呢?”
有村民附和道:“老太婆,这钱本来就是人家大海的,你家老大欠了这么多年,现在大海遇到困难,你家老大有钱都不还,太说不过去了。”
“就是,大海这些年对你们老两口子尽心尽力,年年大把大把的钱拿给你们花,买这买那的,方圆十里都找不出比大海更孝顺的儿子了,将心比心,你这样子对大海亏心不亏心?”
“老太婆,你把钱拿出来,让大海度过了这次难关,以后你们老两口还怕没有好日子过嘛。”
“就是……”
任凭村民们把嘴皮都磨破了,李玉莲也不为所动,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势。
看李玉莲这样,阮大海心知钱是讨不到了。
他累了,也彻底寒心了。
他向帮他说话的村民一一道了谢,之后就准备带女儿离开这个让他失望至极的家。
可阮轻轻又岂肯罢休。
“奶奶,爷爷,这样吧,钱我们不要了……”
听阮轻轻这么说,李玉莲差点没笑出声。
看热闹的村民都炸锅了,个个都骂阮轻轻是个傻的,骂她是个莽子娃娃。
这么多钱说不要就不要了,就连他们这些外人都觉得心痛。
多页阮轻轻的话并没有说完,“……我们不要钱,只要摩托车,大伯总共还欠我们三千八,摩托车买了有两年了,现在卖也就三千五左右,我和爸把摩托车骑走,大伯跟我们家的债就一笔勾销。”
这才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