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送走纳威,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去找海格喝酒。
冬天的太阳早早落下了。傍晚时分,只有西边的天空还挂着几缕金色的云,从霍格沃茨远方的山顶起,深深的蓝色和紫色已经蔓延开来。寒冷的风吹动着干枯的草,城堡外只有寥寥几个学生,大部分人都在学校温暖的壁炉旁休息。
海格不在自己的木屋中,安东尼绕着城堡走了一圈,才在魁地奇球场附近看到了他。
“亨利!”海格攥着一大把扫帚,大声招呼他,“你怎么走到这边来了?”
“本来在找你呢。”安东尼说,“我之前出门买了不少白葡萄酒,顺带着买了些白兰地,想着你可能有兴趣。”
海格黑甲虫似的眼睛亮了起来:“哦,白兰地!当然!”他低头看了看扫帚,“但是现在不行,亨利,我还有工作呢。”
那捆扫帚在海格的大手中就像一把不合格的柴薪,可怜兮兮地彼此挤压着。
“你在做什么?”
“我在预防结霜。”海格自豪地说,“不过每天早上我还要除一次霜。天太冷了,亨利,魁地奇赛季又开始了。可不能让它们带着霜上场,那样的扫帚不够敏捷。再说,学生会从上面滑下来的。”
安东尼兴致盎然地看海格熟练地为扫帚抛光、上油,说:“没关系,我今天也没什么事情。”他完全不怕冷,只要海格愿意,他甚至可以在魁地奇球场和海格坐一夜。
“你看过魁地奇吗?”海格问。
“还没有。”安东尼说,“米勒娃邀请我去看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比赛。”
海格高兴地说:“哦!那就是下一场!我也会去看的。只要有格兰芬多的比赛,我就去看。你知道魁地奇地规则吗?”
安东尼小心翼翼地答道:“呃,一群人骑着扫帚,在天上打球……?”
“我的天哪,亨利,你这样会看不懂比赛的。”海格大声说,“先记住金色飞贼,最重要的那个小玩意……对了,你知道找球手是什么吗?”
然后他开始为安东尼科普魁地奇的规则、历史和比赛术语,如数家珍地报出历代格兰芬多魁地奇院队的找球手、追球手、击球手和守门员。他捏着的扫帚在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查理飞得棒极了!”他激动地说,大手在空中挥来挥去,为安东尼比划着场地上的门柱,“上一秒在这里,下一秒他就能冲向这边。但是我敢说哈利一点也不会差!他很小就可以骑着玩具扫帚飞来飞去,詹姆一直说他的儿子会成为一个魁地奇明星!”
他的手突然顿住了,乱蓬蓬的大胡子抽动着。
“海格?”安东尼赶快握住他的胳膊肘,“你怎么了?”
“我……我真希望詹姆能看到哈利打魁地奇。”海格将扫帚全都堆到飞天扫帚棚中,砰地关上了门,生硬地说,“我们去喝一杯吧,亨利。格兰芬多下一场一定能赢。”
……
当海格说“喝一杯”的时候,他的意思是把所有酒的全部库存都拿出来,然后能喝下多少就喝多少。
安东尼也喝得有些醉意,问海格:“你的那只大蜘蛛,他现在还好吗?”
“哦,好极了。”海格说,“谢谢你问起他。他上次就是被吓到了,并不是有意不和你说再见……他一向是个温和礼貌的好朋友……”
“太好了。他还能感觉到蛇怪吗?”安东尼问。
海格挠了挠头:“他不愿意和我说这个话题,但是应该是不能了。不过他也很久都没有想离开的意思了。我猜那只蛇怪可能很早就死了。”
安东尼还是有些不放心:“我过一阵子再查一查蛇怪的事情。什么东西死了,总该有個尸体吧。”
在海格和两只公鸡进行环霍格沃茨一周半游行后,安东尼也在学校中仔仔细细地走了一圈,一路试图感应有没有什么巨大的、含有魔法的尸骸,但是一无所获。
除非那条蛇怪小到离谱,或者距离霍格沃茨各条走廊极远,不然安东尼总该能找到它死亡的痕迹。
但是霍格沃茨干净得不像这样一头怪兽的坟墓。他除了发现霍格沃茨底下有个巨大的小型动物合葬墓——大概是魔药课残余的死蛇、死老鼠、死蟾蜍之类的东西,或许还有厨房剩下的牛羊骨等厨余垃圾,都放在那里堆肥了——便再没什么发现。
海格又闷了一口酒:“这酒真好,伱从哪儿买来的,亨利?”
“麻瓜界。”安东尼笑道,“虽然不能做出那些需要魔法的酒,但是我要说,麻瓜在酿造这种常规酒——比如普通的白兰地——的时候,表现得已经比魔法界好了。而且很便宜。”
当他的工资是以加隆结算的时候,再换回英镑购买物资就显得什么东西都很便宜了。
……
安东尼给海格留了三四瓶酒,自己回了城堡。已经到了宵禁的时间,整条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城堡中火把的光芒从窗户中透出来。他看见楼梯上有个黑影小心翼翼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