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山境与登山境对力量的运用有差距,就算两个人用同样的力道,一个只可以斩开木头,另一個就能斩开玄铁】
【他们在天地间宣泄力量的方式已经不同,这是地上的蛇与天上的龙之间的差距,按理来说两者根本没有相提并论的必要】
【无论你杀了孙猛天几次,他都相信那不是你常态的战力】
【令他无法接受的是,那个巨人一样的你,似乎真的跨越了见山境与登山境之间那巨大的鸿沟】
【九瓣赤铜锤和青霄碰撞之后没有在瞬间分出胜负,而是僵持在了一起】
【从锤柄上传来的压力让孙猛天意识到,自己但凡敢松上一口气,那把青色的巨刃就敢得寸进尺的压上来】
【“难道我真的错了?”他不禁这么去想】
【他曾经被那位元帅接见过,元帅也指点过他的武艺】
【“你的神意很有意思,若是有机会领悟那几门神通,或者学会那几门技法,将来别说是万人敌,走到本帅这一步都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切记……不要对着自身使用,否则容易乱了周身大穴,暴毙而亡。”】
【在当年,这两句话就像是天旨,孙猛天因此兴奋了好一阵子,他在七卒中收到了所有人羡艳的目光,因为……这个元帅,是大虞的柱国之一】
【他的话,他的指点,完全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他的过去是所有人期盼的未来,因为他就是从七卒,走到封号将军,最后成为一军之帅的】
【不止是他,大虞的每一个柱国、每一个元帅都是这么走来的】
【元帅与元帅之间亦有差距】
【不是所有的元帅都能被称为柱国,只有可以算作江湖巅山境战力的那几位,才能背负柱国之名】
【凡是柱国,百罪之内不罚,千罪之内不杀,万罪之内不做株连,他们大多在驻守边境,是比一座座雄关更令人感到安稳可靠的存在】
【孙猛天不知道的是,也是因为这些人全是从七卒中走出来的,七卒才会有那么高的阵亡率……】
【元帅对孙猛天的期待从他自己嘴里飘了出去,传给了很多人,但是过去了很久,他连成为万人敌,获得自己的封号,成为将军都还差得远】
【哪里又背负的起这个期待?】
【他感觉七卒中的其他人看自己的目光中都带着一股异样之色……】
【突然有一天,孙猛天爆发了,他在军营中疯了一样的大喊】
【“不,不可能!不是我的问题!”】
【“根本没有人能从七卒活着走出去,万人敌?元帅?都在骗我们!都在骗我们!他们就是想要我们为他们卖命!”】
“大饼吃不上是这样的。”楚部长表示理解……上一任学生会长退休之前也是这么画饼的。
【孙猛天拉住七卒中比较年轻的两位,其声切切:“逃!快逃!我是你们的前辈,七卒一批一批换了多少人,哪里见过谁成了将军?谁又成了元帅?”】
【孙猛天忘了自己那一天都说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最后走出军营的时候……是一个人】
【没人和他一起离开,也没人来追杀他】
【就像是一片叶子掉在了地上,没人在意,因为在它脱离了树枝的那一刻,它的意义就已经被否定了】
【孙猛天同样不知道的是,在那一刻,有一个人站在雄关上看着他】
【是元帅,他说了一句话,就拦住了朝廷的所有人,从今往后只会有孙猛天,军中的七卒·摧城……“就当他死了。”】
【见山境骗不了自己,登山境骗不了别人】
【孙猛天离开军营的时候,没有跌境,他不知因为什么说出的那些话,未必是他的真心之言】
【元帅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尽管希望渺茫,但如果能从江湖中走出一位柱国……应该能改变很多事情】
【那天过后,冷静下来的孙猛天自己都想给自己两个大耳瓜子】
【“说的什么屁话!”】
【元帅不可能骗他一个小人物,万人敌的英姿他在战场上也见过,能看出一些七卒打法的影子】
【“或许我就是怕死。”他给自己找了一个逃走的理由】
【在江湖混迹很多年,元帅的知遇之恩孙猛天从来没忘,直到见你这般用“大小随变”的时候,他第一次动摇了】
【“会不会是元帅嫉妒我的才能,怕我威胁到他的地位,当初才那么说?”他在心里问自己】
【会不会“大小随变”的真正用法,就是改变自己的身体?】
【会不会我的神意根本不需要搭配什么别的东西?】
【如果早一点像锦双刀那样使用大小随变,我是不是能开发出自己真正的潜能……】
【孙猛天的念头一个接一个的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