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能处理,早早卸职把位置腾出来!”
太子的话含沙射影。
除了一些当众斥他无父无君的御史,被他解了职,其余少数几个亲越王党,也被他找了理由罚俸解职了。
只不过,朝中还有一大半没有表态,未向他投诚。
太子这话对谁说的,不言而喻。
太子痛斥了一通,也不见底下的人像往常一样,一脸惶恐地跪请“皇上息怒”,太子顿时就一副戏子给瞎子演戏的感觉。
当即朝会都不想继续了,愤愤甩袖而去。
“退朝!”
众大臣未做停留,鱼贯而出。很快就走了个干净。
皇后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大殿上发生的事。一面摇头一面使人去叫太子。
“成大事者处事要果决,手段要狠辣,你犹犹豫豫,优柔寡断,何时能成事?”
对皇上不忍,对一众大臣怀柔,实不像做大事的样子。“太子,你拖的时间太久了。若是做不了决定,就让母后来帮你。”
“母后你别插手!”太子制止。
母后提议让皇上暴毙,赵广涣不同意,觉得像现在这样就好。太监说皇上的身子越来越坏,终有一日会熬不住在睡楚中离世。
既如此,又何苦多此一举,他不想留个弑父弑君的骂名。
父皇一旦驾崩,他登基水到渠成,任谁都没法置疑他。
皇后眉头紧拧,她知道身为帝王,都有两面,或有无数面,既要功绩又想要名望,太子的决定也不能说他错,但皇后心里却一直不安。
“那你把定国公先处理了,莫让人捉着把柄。”
“定国公我留着还有用。且孤对外宣称,定国公次日离开东宫了。”至于去哪,不关他的事。
皇后胸膛起伏,恨铁不成钢,“留着他有何用!你不要因小失大!”
“母后,你不懂前堂的事不要妄议。留着定国公性命,京畿九营行事才有顾忌,若是得知定国公死在孤手里,母后你猜他们会如何反扑我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皇后恨恨地甩袖,有心不管,但如今母子俩已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同生共死的关系,谁都走不脱。
“你就不怕赵广渊进京勤王?”
“赵广渊勤王?”太子笑了笑,“那也得他能走出西北。”
西北军被他困在渨水北岸,他还巴不得赵广渊动起来,进京勤王呢。正好以乱臣贼子之名诛之杀之。
被太子宣称困在渭水北岸的越王赵广渊,在正月二十这一日下午,抵达京郊。
与埋伏在郊外的十万大军汇合。
“越王!”
“越王!”
众将士见到他,眼睛都亮了起来。
方晟看着骑在神骏上的越王,只觉得这一刻的越王尤如天神一般。
赵广渊下马,召了众将于京郊密林议事。
“十万兵马都在这里了?”
孙闾拱手,“昌平两万人马听越王号令!”
方大:“昌州五万人马听越王号令!”
孙泽:“越州两万人马听越王号令!”
魏德光:“奉先军一万陵卫听越王号令!”
方晟眼珠子瞪圆了一次又一次。皇陵的奉先军都来了!
每一座皇陵按制有五百陵卫,太祖的皇陵置陵卫一千,并整个陵区及附近守卫的陵卫,奉先军加起来不过一万有余,如今来了一万?!
太祖皇帝他们会不会从陵墓里跳出来骂这群不孝子孙?
越王被贬到皇陵那十年,皇上不是惩罚他,是让他去皇陵招兵买马,是去练兵的吧?
方晟麻了。
目光再次崇拜地看向越王。原本还忧心昌平山中两万青壮不够,结果,这才几天,就凑齐了十万兵马!
而且这么多兵马调动,沿途一点动静都没有?京城没收到半点消息!
不知该说越王运筹帷幄于股掌,还是说太子的人不行。
赵广渊目光扫到方晟,朝他点了点头,“神机营那边,可愿听令于你?”
方晟没想一下子被越王点名,还愣了愣。而且越王不仅知道他,对他似乎了如指掌的样子。
又惊又喜,不敢怠慢,“回越王,神机营愿听令于微臣。臣率神机营愿为越王效犬马之劳。”
赵广渊上前亲自扶起他,“甚好。今夜呆在本王身边,听本王命令。”
“是!”方晟身子挺得板直,声音应得又响又亮。
议完事,赵广渊命众将士养精蓄锐,饱食歇息。自己也趁隙休整。连日来跋山涉水,闷头赶路,疲惫至极。
至日落,赵广渊起身,看了看天色,没有动弹。戌时中,做了个手势。大军悄悄集结。亥时初,招来张志几人,叮嘱了一番。
张志等人领命,各带一支队伍,急奔京城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