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可不小,你没看我天天早起锻炼,就是为了保持衣服架子的身材。一身名贵的西服是门票,穿出得体和气质是更高级的门票。”
“先敬罗衣后敬人,要社交只能这样。”
费宝树扎好领带,给冼耀文套上马甲和西服,随即打开一个盒子,从琳琅满目的领带夹里挑出一个,捎带手从行李箱里取了一个圆筒,一拉,数条卷着的皮带映入眼帘。
“是呀,身穿罗衣会少很多麻烦,就像有些西餐厅会要求客人穿西服打领带,这其实是在筛选客人,一身西服都置办不起,也不用指望在餐厅消费得起,更别指望发展成常客。”
费宝树挑了一条皮带给冼耀文系上,“我觉得西餐厅的要求不合理,穿长衫、大褂的客人未必消费不起。”
说着,她将领带夹往领带上一夹,绕着冼耀文转圈,检查是否有褶皱和瑕疵。
冼耀文扭了扭领带,找准一个最舒服的角度,“听话不要只听一半,一顿西餐再贵又能有多贵,但凡豁得出去,大多数人都消费得起。
只是一间餐厅想与众不同,做出格调,对客人就要有所取舍,不是什么客人都得往店里迎。”
没发现问题,费宝树拿了一条纯白的手帕,对折成适合口袋宽度的长方形,塞入冼耀文的西服口袋,露出一厘米的长度在外面。
“开门做生意不是客人越多越好吗?”
“抱着赚快钱的心思当然是越多越好,不管以后,先把钱攥在手里再说,大不了做倒闭了换块牌子另起炉灶,别说把店做烂,就是把行业做烂也无所谓,东边不亮西边亮,天底下能做的生意多了,手里有本钱,什么都可以干。
想让生意长长久久,必须有所取舍,关于取舍,华商做得很差,所以也很少能听到有生意做到三代的华人家族。”
冼耀文拿起床上的钱包,抽出一沓台币和几张小面额美元放进口袋里,随即将钱包扔回床上,“钱包我就不带了,居酒屋的个室肯定是榻榻米,钱包放在身上硌得难受。”
“嗯,我带着。”费宝树拿起钱包,说道:“老爷要不要搭股?”
冼耀文淡笑道:“昨天的先算我一半,我就搭股。”
“不好。”费宝树摇摇头,“昨天的不能分,我的运气会被分走。”
“你们赌鬼的名堂就是多。”冼耀文俯身在费宝树的脸颊上亲了亲,“我走了,晚上回来再聊。”
“嗯。”
来到楼下,见吴火狮在车旁等着,冼耀文送上歉意,“吴老板,失礼,失礼,让你久等了。”
“不要紧啦。”吴火狮摆了摆手,“冼老板穿西服比穿长袍有派头,我就不行了,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两人说着话,坐进了车里,当车子驶出,吴火狮打开正经话匣子,“冼老板这次来台湾是仅仅打算看看,还是已经有了投资的想法?”
“不瞒吴老板,其实我来之前已经有了在台湾投资的想法,过来考察是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是否可行,这两天的所见所闻,又坚定了我的想法,再考察几天,如果没有发现让我打退堂鼓的问题,大概就要开始项目筹备。”
吴火狮抱了抱拳,“冼老板待我如此坦诚,我也不好对冼老板有所隐瞒,其实我早就听闻过冼老板的大名,偶然从生管会听到冼老板要来考察的消息,我拜托李委员安排冼老板到新光考察,就是为了能见见冼老板。”
“吴老板想开拓香港市场?”
“我有这个想法,但也想和冼老板谈谈合作,我很佩服冼老板不到一年时间就把中华制衣发展至今日规模。”
“我做制衣,吴老板做织布和染织,我们之间有天然的合作基础,改天可以聊聊细节。”
吴火狮就合作未作回应,反而又说道:“冼老板是否打算在台湾建中华制衣分厂?”
“是有这个打算,中华制衣接了美军的订单,接了美国几个长期大订单,产能已经接近饱和,前些日子我又跑了跑英国和法国,相信不久以后又会有一些新订单,即使台湾不建分厂,也会在其他地方建分厂。”
当下美国纺织业的工资水平在制造业当中处于中等偏低的位置,大约在1.2美元至1.8美元每小时之间,取一个平均值,月薪在240美元左右,按照当下美国税收和福利的情况,一个月薪240美元的工人,找最好的会计师做账,实际支出也要乘以1.24,即297.6美元。
一个美国制衣女工的工作效率只相当于一个香港制衣女工的0.45,尽管冼耀文已经给了女工相当不错的福利,但中华制衣的实际支出只相当于薪水的1.19,平均在145港币上下浮动。
这就意味着生产相同数量、相同品质的衣服,香港制衣女工的开支只有美国制衣女工的1/26,这个差额完全可以覆盖运输费用、关税、价格战。
尽管冼耀文成立中华制衣的初衷是运营品牌,但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