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灵犀闪过,“冲其后营,待其自溃?”
朱由榔为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震惊了。
历史上不是没有过这种先例,但自己是哪根葱哪瓣蒜?虽然身高体壮,还会骑马,但武艺只限于拿剑挥两下的程度。
可守下去可能会死,逃得太近了可能会死,逃远了倒是可能能活。
但那上辈子不就是白死了吗?
远远逃走,活上四百年,再回去创死那台泥头车?
无论如何,先找张同敞商量一下吧。
刚要出门,就被皇后喊住:“陛下,您要去哪?”
朱由榔回身,牵住对方的手,说道:“我要去找张舍人商量一件大事,可能今晚不会回来。你先在这里耐心等待,等事情处理好了,我就来找你。”说完转身出门,留下不明所以、一脸不安的皇后。
找到张同敞,自己的想法还没说完,这中书舍人就立马跪地叩首,大呼不行。
“可如今,难道还有其他选择?”朱由榔知道对方是这个反应,只缓缓说道。
张同敞听了大急:“陛下万金之躯,岂能轻掷?战场刀剑无眼,若有万一,若有万一......”
“别山啊”,朱由榔扶起张同敞,“你以为朕就爱这火中取栗、孤注一掷吗?”
“陛下,如今无非是广州危急,一城一池,一万兵马而已。天下安危系于陛下一身,就此赌上一国之运,这是因小失大啊!”
“你说得不错,朕确实是在赌。”
张同敞讶异地抬起头:“既然如此,那陛下为何还......”
朱由榔摇摇头:“朕是在赌,但朕盘算的得失可能与伱们不一样。”
“有些人赌,是为了荣华富贵;有些人赌,是为了家族延续;有些人赌,是为了立德立言;有些人赌,是为了国家存亡;还有些人赌,是为了百姓安康。”
“而朕想赌一赌,是想看看这历史,能不能走到一个更好的方向。”
“我说的话,可能有些难以理解”,朱由榔握住对方的手,连自称都悄悄改变,眼中燃着的火焰仿佛要将对方瞳孔灼伤:“但是,别山,就不能陪我任性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