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样,我就是什么样。”
张演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床边1米内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医生浑身绽放幻彩光芒并1秒之内变成了一条狗,一个草丛和一根铅笔……
我应该还在梦里。
与其说分不清,倒不如说已经懒得去分辨了。
不过片刻床边那不停变幻的神秘人,固定在戴口罩的中年男子模样。
男人的声音很沉,从白大褂下的大衣内摸出一根粗雪茄,却又收了回去。医院禁烟。
没想到,他完美无缺的幻想伪装居然会被轻易看破。
这个看似疯癫的瘦弱小子,实际上有着令人发指的观察力,竟然从只言片语便看破了他的变化术。
不过他反倒很喜欢这点。枯竭的麻木和疯癫只是这小子的外壳,至于里面是什么还不好说。
“继续回答。你喜欢且擅长的事情是?”
“反正不是撒谎。”
“呵呵。你的档案上可不是这样写的。让我看看……小学二年级就学会考试作弊,三年级偷改分数,家长会找了个骑摩托的冒充,班主任都没发现。你可真行啊,小小年纪五毒俱全,父母老师全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
“要我说,你小子最喜欢且擅长的事,就是戏弄别人,说谎,欺骗。”
不对劲,普通的医生怎么可能有这么详细的档案?
“你到底是谁?”
“还没到你问的时候。今天的时间?”
“2119,4,1。你不会看日历吗?”
男人咳嗽一声,伸手将床头旁柜子上摆着的日历扣下。
“日历也不一定总是对的。基本测量结束,你目前的精神状态还算合格,看来我们可以继续谈话。档案里说你患有妄想症,你自己说一点吧。”
张演窒息地停顿一下,继续写到。
“你想听真的?”
“今天是愚人节,我也不是医生,你说什么都行。说一点。”
“我曾经并不哑的,我曾经很会说话,直到9岁那年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一个X,她吻了我之后我就不能说话了。”
“嗯,很好。你能描述一点X吗?”
张演急促喘息。他用X来掩饰那个身份,就是不想告诉别人。可又有什么区别呢?荒诞的真相与合理的谎言,人是分不清的。
“温暖,纯净,强大,永恒。”
陌生男人摇头。
“你写了女字旁的她,但我很难相信这些词是用来形容一个女人。”
女人?这简直是对她的羞辱!张演不由得烦躁起来,潦草地飞速写到。
“她不是人!!!”
三个感叹号,两道下划线。都在突出这四个正常人无法理解的字。
她不是人。
陌生男人没有毛骨悚然,反而顿时来了兴趣!
“不是人,那她是什么?”
沉默,笔尖落下声音。
“神。”
沉默,百叶窗外的光,病床旁枯萎的花瓶,风。
陌生男人奇怪地严厉起来。
“你怎么知道她是神?你说话一句真一句假,不过这次你最好不要骗我。”
张演这次写不出来答案,扔下拴着绳的白色塑胶半圆形安全笔,一只手激动地在嘴唇上比划,歇斯底里地指着天花板!
“就在这里?”
陌生男人疑惑仰头地看了一眼,一张巨大的悲伤着微笑的血红嘴唇,就画在天花板正中间!
张演疯狂点头。十年了,他还是丝毫不能忘记她的吻,那么真实。真实到每天入夜,他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吻,以至于把它涂在天花板上。
那是完美又无缺的唇,女神之吻。他现在还能想起那一刻残留的感觉,那股柔软和爱。
他记得她唇的每一丝弧度,记得她吻之后将手指放在唇上的动作,记得环绕着她无暇之躯的的神光。他嘴上仿佛还有她的余温,如同寒冬热流。
她没有西方神话里洁白的羽翼,她也没有东方神话中第三只瞳。她的嘴唇鲜红如血,她的躯体毫无遮拦,难以言喻的神光环绕。
坦诚地没有一丝遮掩,却又捉摸不透,近在咫尺却求之不得。
张演不知道她是谁,但他知道那是世界上最真切的吻,不带任何虚假。只是张演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时,所有人都认为他在说谎。
“神?不,我们只相信科学。”
片刻的癫狂之后,张演冷静下来斜笑着躺在病床上,烦躁地扭动身体。
他知道自己不该说这些,如果这个陌生男人把这些话告诉这儿的医生,自己一定会被认为病症加重。
张演其实不疯的。他记得自己唯一亏欠的人,就是他老妈。老爸车祸死的早,老妈一个人把他拉扯大,后来张演被确诊送入精神病院,老妈偷偷哭了好几次。
前一天她还是年轻的母亲,心软下来答应张演下次带他去水上乐园玩,后一天她就成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