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心这话,让快活王心里暗生愧疚,王怜花则是莫名有些委屈。
不过不管他们的心绪如何,面上却都未动声色。
快活王两眼微眯,透出一丝危险的信号,慢条斯理的道:“若处不来又如何?”
王怜花紧紧盯着李天心,他也很想知道,若父子之间合不来,又该怎么办。
李天心手一挥,大大咧咧的道:“处不来就去他大爷,平时各过各的,以后等着继承家产便是。”
“我还……”快活王顿时脸一黑,咬牙切齿的看着李天心,恨不得一个大逼兜呼过去。
王怜花则是哑然无语,但仔细想想,还真挺有道理。
子承父业那是天经地义的事,父子关系再不好,他终究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儿子,难道家产还能旁落不成?
如此一想,王怜花面对快活王时,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拘谨,竟莫名的消失无踪,心里多了一些名为“底气”的东西。
场中稍稍静了几息,快活王才长叹一声,重新对王怜花道:“花儿,这小子说的话虽然十分欠揍,但为父也不得不承认,道理是对的。”
“在为父面前,你无需小心翼翼,无论是朋友还是父子,都贵在交心,日后你有什么想法,尽可对为父说。”
王怜花脸上重新浮现出笑意,颔首道:“孩儿记住了,不过孩儿倒是有些好奇,天心兄弟平日在朱府,也是跟朱爷如此相处吗?”
李天心摇摇头道:“那倒不是,我毕竟是义子,即便我跟义父的感情,与亲父子无异,但有些事终究得做给外人看,总不能让外人说我义父的闲话不是?”
“亲父子却不同,亲父子之间即便没大没小,没老没少,外人也只会认为是父子俩感情好,而不会有其他想法。”
父子俩情不自禁的缓缓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
义父义子之间终归比亲父子隔了一层,哪怕自己不在意,也不得不顾忌外人的看法,毕竟人言可畏。
虽然心里认可,快活王面上却是不屑的道:“朱富贵一个钱鬼伧夫,终究是没什么魄力。”
“依我看你还不如认我当义父,本座可不在乎外人怎么看,况且本座的事,谁敢多嘴多舌?”
李天心一听这话,当即一拍桌子,怒视着快活王道:“我把你当朋友,你竟然想做我爹?你可真够朋友。”
快活王无语的瞪着他,随后又忍不住叹道:“你这臭小子,我要是早几年遇到你就好了。”
李天心怒容瞬间消失,嘿笑道:“这句话我最近倒是常常听到。”
看着李天心洋洋自得的模样,父子俩皆是失笑摇头。
李天心整了整神色,认真的对快活王道:“蛋就扯到这儿了,我今天来找你,其实是有正事。”
快活王毫不在意的道:“什么正事?”
李天心道:“关于幽灵宫和白静。”
快活王脸色一变,神色也郑重了几分,“说下去。”
李天心道:“昨晚幽灵宫的人袭击了朱府,意图抓走重要人物,威胁我们跟快活城开战。”
“那时我刚刚回到朱府,恰好撞上我的心上人被抓走,好在我回去得及时,经过一番偷听,才搞清楚来龙去脉。”
他认真的对快活王道:“白静当年并未死于那场大火,只是被烧坏了脸。”
“哦?算这女人命大。”快活王听到这个消息后,虽然有些诧异,却没有任何忌惮之意。
当初他打掉白静的孩子,白静在流产的情况下,还有余力追杀他,这才不慎打翻烛台,引发大火。
那时面对白静,哪怕她虚弱到极点,他依然不得不退避三舍,可如今他早已不是当年的柴玉关。
听到李天心的消息,王怜花亦是目光一凝,幽灵宫白静,是他母亲也忌惮万分的女人,想不到这個女人竟然还活着。
李天心接着道:“如今她卷土重来,一心找你报仇雪恨,还牵连到我们。”
“这是你自己的历史遗留问题,你得帮忙解决,这既是江湖道义,也是作为朋友的应尽之义。”
“嗯……”快活王听完李天心的话,沉沉的自鼻腔中呼出一口气,起身走到亭子边缘,望向亭外道:“可知道她现在的行踪?”
李天心道:“大概五到六日,她必然会亲赴汾阳,我会吩咐各大客栈酒楼的人盯着,等她一到,我就能收到消息。”
快活王沉声道:“等她一到,派人来告知我便是,伱说的对,这是本座遗留下来的问题,本座自会负责解决。”
李天心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欣然道:“行,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后天早上我在朱府恭候大驾。”
“等你了结心中执念,但愿我们都能过上全新的生活。”
说完拍拍王怜花肩膀,微笑道:“想必你们父子之间,也需要好好交流交流,我就不掺和了。”
“怜花兄若是想找人喝酒,随时可以来朱府找我,我介绍两个好朋友给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