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停,仿佛是个乐队指挥一样。
聂颖吃了几口,忽然灵光一闪,问道:“这入菜的酒……难不成便是那赤乌神酿?”
涂公子惊讶了一瞬,回道:“妹妹原来也知道这酒的名字,可见妹妹是个酒中知己了,这可是好酒,赤乌即太阳,对妹妹这太阴之躯大有裨益,若不是见了妹妹,别人我是万万不肯给她用这酒入菜的!”
涂公子话说得轻巧,聂颖心头却震撼无比,她在船上回程之时,问了李宪这赤乌神酿的来历。喝一坛少一坛的神酿,便在涂山内部,也是多少人想喝都喝不着,是一滴都不可浪费的珍奇宝物。
涂公子竟然拿神酿来做菜,酒气完美融入菜肴之中,可想而知,这中间试验过多少次,产生多少次失败的菜品,浪费了多少赤乌神酿。
涂山老祖是有多宠这位涂公子啊?
换成自己早就……不对,好像父亲和姥姥也都舍不得打我,但自己也不敢这么浪费宝物,恃宠而骄啊!
聂颖丛生了一点点的不爽,不由得多吃了几口。
涂公子倒很是高兴,连连给她夹菜。
等宴席过去,涂公子叫青衣小厮带着安安和聂小蝶在船上逛逛,接着拉聂颖到自己闺房。
一关上门,便瞬间变了脸色,泪眼婆娑地趴在门上呜咽起来。
“姐姐这是何故?”
“妹妹不知道,我这涂山氏的血脉,看起来高贵,却不如你活得惬意自在啊!我那话可不是假话,妹妹你身怀金玉,我却是命如草芥,身不由己。”
“姐姐这是说什么话?有何缘故,你尽管讲来便是了。”
涂公子缓缓说道:“我也不瞒妹妹了,其实我这一辈有一个姐姐,叫涂山秀,和武周的梁王,武三思,有了私情,并且怀了骨肉,不日就要举行大婚。”
聂颖疑惑道:“你姐姐成婚,虽说有私情在先,但也算是喜事,如何这般悲伤呢?”
涂公子继续讲道:“妹妹不知,我涂山老祖乃是大禹之妻,大夏朝之母。虽说大夏朝覆灭许久,我家娇娇老祖亦是和大禹同列,有人族祖母之位,享受后世万代香火,如今武周李唐南北分立,都要争取我家娇娇老祖的支持。”
聂颖回忆着父亲曾说起过的话语,“我记得历朝历代以来,涂山一直都是保持中立。”
“不错,我涂山世代中立,这一代却和武周皇室成婚,这意味着什么,难道妹妹想不明白吗?”
“涂山要支持武周?”聂颖十分惊讶。
涂公子摇头道:“非也!娇娇老祖仍旧坚持中立,只是这大婚的消息一出,谁还会相信呢?即便我家老祖三令五申不许偏帮任何一边,底下的人真会言听计从吗?他们只会觉得老祖心口不一!我涂山面上一套底下一套,虚伪至极。”
聂颖咽了咽喉咙,想到了一个可能。
涂公子继续道:“所以,为了让涂山能继续保持中立,我便要在李唐境内挑一人,和她同日成婚,以示我涂山两不相帮的立场。聂妹妹你说说,我犯了什么错,便要被逼着成婚?她追求她的情,她做了那苟且之事,为何偏偏要牵连到我身上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