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常浩南关于航空动力发展路线的规划,在丁高恒那边不出意外地获得了认可。
而航发产业大会的筹备工作,也就跟着紧锣密鼓地展开了。
不过这种事情毕竟事关全国范围内几乎所有相关单位,自然不可能像一个部门开会一样今天通知明天就召开。
准备上二十天到一个月都属于正常的效率。
所以在从国防科工委回去之后,常浩南除了把关注重点逐渐倾向于航空发动机设计和制造之外,日常生活倒也没什么大的变化。
反倒是由于软件项目成员的总体熟练度越来越高,每天的工作强度都下来了不少。
贵航那边派来的人原本预计应该就在这两天到达京城,不过路上显然因为一些原因耽搁了。
在这个年代,倒也正常。
毕竟通飞机的地方不多,又没有高速铁路,以对方那几个厂所的位置,恐怕中间还要坐一大段客车。
总之,当常浩南终于接到学校门卫打来的电话,说有两名从筑城那边的同志要见他时,已经是约定时间的三天以后了。
来人自然是孙惠中,还有他的一名助理工程师,叫林同鑫。
后者是今年才从西北工大毕业的研究生。
黔省本地人,要不然恐怕也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总体履历不算特别亮眼,但是在贵航这种地方,能招来这样的人就已经相当不容易,哪还有挑三拣四的资格。
所以刚入职一个月,就被带着来了京城。
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常主任,半年多不见,恭喜荣升啊。”
孙惠中刚刚在门口跟门卫闲聊了几句,从对方的称呼中得知常浩南已经担任了这个超算中心的主任。
“嗐,什么荣升,在不同岗位上做贡献而已。”
常浩南说着把两个人引到旁边的沙发上,然后倒了两杯茶水递过去:
“孙工舟车劳顿,到京城之后没在住处休息一天?”
之所以有这么一问,实在是对方两人的扮相有点狼狈。
头发和身上的衣服一团乱糟,双眼布满血丝,活脱脱像是好几天没怎么睡过觉的样子。
“唉……快别提了,这一路上真是要急死我了。”
孙惠中把纸杯里面的水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一开始还算挺顺利,我们从云马厂坐客车赶到筑城,正好赶上每周只开两次的航班飞到江城,然后……就在江城足足耽搁了4天时间,要不然也不可能迟到这么多天才到您这。”
“耽误这么长时间?”
常浩南原本倒是没有怪罪对方来晚了的意思,反正之前芮晓亭那个远火项目已经证明了软件的可用性。
不过对方这么一提,也确实让他有点好奇。
毕竟从之前那封贵航递交上去的申请报告来看,他们对这个项目应该还是挺着急的。
“上个星期,江城那边连着下了好几天大雨,飞机全部停航,我们刚开始还担心安全问题不太敢坐火车,后来去看了一眼时刻表,发现通往北方的车次也几乎都停了。”
“最后总算是在今天早上等到一个半晴的天气,机场跑道的水也正好排干,飞机这才能正常起飞,否则恐怕还得继续等下去。”
孙惠中描述的内容让常浩南心里猛地一惊。
他虽然没时间专门去关注天气预报,但是搞航空的人很难对此毫无感知。
从最近各地反馈的只言片语来看,并不只是江城遭遇了连续暴雨。
京城这边的雨势不大,但也断断续续下了小半个月。
蓉城的132厂已经完成了十号工程首飞前的准备工作,但因为连续的阴雨天气迟迟没能确定具体的首飞日期。
盛京的112厂因为天气原因推迟了4架歼8c的交付工作。
前两天跟芮晓亭打电话的时候,对方也提到金陵正在下雨……
全国范围内,尤其是长江中下游连续暴雨这个剧情,常浩南上辈子肯定是有印象的。
但不是在今年。
“难道洪水提前了?”
气候变化这种事情本身就具有高度的随机性,而且极易遭受扰动,哪怕作为重生者,他也不敢保证说自己经历过的两条时间线在这些细节上都完全一致。
但另一方面,在包括三峡在内的一系列水利枢纽建成之前,长江流域的大规模洪灾并不算罕见。
只是98年那次尤其夸张而已。
这又让常浩南不敢轻易地妄下结论,只好继续问道:
“连下这么多天雨,江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我是指防洪抗灾这方面。”
孙惠中抬起头,似乎是在回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这个我不太懂,但看上去不算乐观,我印象里,从前天开始,就有不少拉着人和物资的军车开进去了。”
“嗯……”
思索片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