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下,四边形网格有适合做样条拟合的张量积结构,获取张量积面片比获取基于三角网的博斯坦恩/贝塞尔基底更容易,所以应该更加适用于高阶曲面的建模。”
紧接着,徐洋把一个上面写着一页算式的本子放在了常浩南面前并继续补充道:
“她跟我说了这个想法之后,我简单计算了一下,发现应该可以通过一种基于最低阶brezzi-dous-marini空间的多点通量有限元方法对四边形网格进行精确处理,后面的工作就是要在h^2—致四边形网格上建立这种方法的速度超收敛理论分析,不过这不是我特别擅长的领域,所以想来看看伱有没有什么思路。”
徐洋写的计算过程和常浩南刚重生那会写出来的程序一样,突出一个言简意赅。
换个人来还真不一定能看明白。
好在以常浩南现在的理论水平,也足以跳过中间一些不太重要的部分了。
“算了,这个本子你先拿着好了,反正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按照你现在的思路,把软件的框架给搭建起来,四边形网格的问题应该是后面产品迭代升级过程的事情,还不是很急,等什么时候有思路了再来跟我讲也不迟。”
徐洋看着低头沉思的常浩南,也清楚这种计算数学领域的问题主要是拼一手灵光乍现,所以根本急不来,所以便准备拉着姚梦娜回座位。
实际上,就连她提出的这种网格化处理手段,对于数值分析领域而言都是全新的。
一般来说,这就更需要一些时间了。
为什么数学领域的大论文经常会审上几个月甚至超过一年时间?
因为光是其中提出的各种新概念新理论,往往就足够审稿人员理解上一阵子了。
有些时候所有的审稿人都无法理解,但又不能证伪,所以就只能暂时搁着。
然而常浩南却直接从身后叫住了她们:
“等等等等……”
“虽然四边形网格的事情确实要等到后面再说,不过你这个理论证明问题我还是有点思路的。”
“你这就看懂了?”
徐洋猛地回过头,脸上满是诧异。
“还好吧,因为我研究过多点通量近似方法,所以会了解一些,不算是零基础。”
常浩南直接从旁边拿起了笔:
“可以参考混合有限元的超收敛思路分析,首先寻找有限元空间中无限逼近精确解的插值,并建立插值与精确解之间的关系,然后建立数值解与插值之间的关系……”
……
与此同时,在会议室最后面,宋建拍了拍李杰的肩膀,示意后者跟自己出来。
在几名警卫人员的引导下,二人来到了附近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
“李杰啊,你觉得,小常同志这个项目组,当然也包括他后面会成立的那家公司,前景如何?”
“不可限量。”
李杰几乎想都没想就给出了回答:
“不仅仅是在技术上具备划时代的领先,更重要的是,我认为常浩南同志在统领全局这方面有相当强的能力。”
这样的评价甚至远远超过了宋建自己刚才的预期,因此瞬间就来了兴趣:
“哦?怎么说?”
紧接着,李杰便把前几天常浩南和自己见面时的情况大致描述了一遍。
“有点意思……”
当听到常浩南表示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工作间接推进国产高性能服务器和超级计算机的应用和发展时,宋建也同样露出了出乎预料的表情,
“难怪老丁这么重视,一直捏着不肯撒手……”
这后半句话的声音很小,李杰一时间没有听清:
“呃……宋主任您刚刚说什么?”
“哦,没什么。”
宋建摆了摆手,然后话锋一转,颇为严肃地问道:
“李杰同志,你觉得,最近几年计算所的改革,情况怎么样?”
这个有些敏感的问题让李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从大概四年前开始,科学院试点了将计算所托管给梦想公司管理的企所联合办法,这也是目前梦想公司的总经理能够挂名担任计算所所长的原因。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想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心理包袱。”
“这……”
李杰犹豫了一下。
有些话要是放在公开场合,肯定是不太好讲的。
但现在只有自己和宋建两个人,多吐露一些倒也无妨:
“宋主任,说实话,我不是很看好。”
“把我们托管给梦想公司,看上去二者之间的关系是密切了,但实际上对于日常的工作影响不大,所里面三个大的项目,经费仍然都来自国家拨款,梦想那边无论是对于我们的技术发展,还是对于产品推广都不是很上心,反而是对曙光集团很感兴趣,甚至还试探过我的口风,问能不能让双方的副总裁兼任对方公司的副总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