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叹。
全冠清决定,待日后自己神功有成之时,再回来一看究竟。
转身进入山洞,再次回到玉像面前,岁月悠悠,佳人仍旧独立。
她的目光始终看向洞口,就像在等待良人归来的妻子。奈何时光流转,春去秋来,也只能独守空闺。
要不是知道无崖子和李秋水的故事,恐怕全冠清也会如同段誉那样,对这位“神仙姐姐”抱有同情,对无崖子大加鞭挞,痛斥其非。
那一双玉石眼睛的背后,似乎蕴藏着人世间最复杂的情绪,又仿佛锁定在了全冠清的身上。
似乎要将他看穿,看看他究竟会不会履行诺言,替她完成报仇的心愿。
“前辈,虽然不知道您与逍遥派有何等仇怨,以至于留下如此恶毒誓言。但逍遥派各人等皆陷于愁苦无法自拔,备受煎熬。如您得知,当可宽慰。”
想到逍遥三老一辈子的纠葛,全冠清喟然一叹,朝着玉像深深作揖之后,狠心转身离去。
这一小方天地与世隔绝,却对他意义重大,让他完成了蜕变。
来的时候,他还武功尽失,职场失意,前途未卜。
但此番离去,丢失的内功已经回来,并且更加强大。有了这个基础,前途必然光明。
来到洞外,他仔细将铁门重新关好。
这个秘密之地,当然不希望再有什么东西涉足其中。
一路走出隧道,重临澜沧江边,怒涛依旧。明亮炙热的阳光当头洒下,竟有恍若隔世之感。
全冠清深吸一口气,转身顺着石壁轻松自如地攀爬了上来。
明显有了内功之后,身手也矫健了一些。攀上江岸后,衣服、身体全都不再有所磨损。
这里还和来时一样,放眼看去,荒草遍野,古木森森,并不曾被尘世浸染。
附近岸边全都是乱石,连小路也没有一条,显然寻常人等绝对不会到这里来。
看到没有暴露行踪,全冠清放下了警戒。辨明方向后,闷头行去。
可他还没有走出去多远,就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心底阵阵紧张。
前方十几步外,一个年约三十的靓丽女子,独自站在江边的岩石之上。身上的衣裳随着江风烈烈摇摆,人却纹丝不动。
那女子螓首低垂,神情哀婉,目光游离,似乎沉浸于幻想和悲戚当中,同样没发现有人靠近。
全冠清左右看看,四周一片荒芜,完全没有人烟。
如此漂亮娇俏的一个女人,又身处荒郊野岭,就算发生点什么,叫破喉咙也不会……
好吧,他又不是傻子。
混江湖的谁不知道,和尚、女人、小孩,可是三大不可招惹。
再看那女子被江面腾起的水雾所笼罩,身形飘飘渺渺,似虚似实,令人捉摸不透。
难道是女鬼?
幸好烈日当头,否则的话他还真有些害怕。
行走江湖,小心为上。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全冠清连忙放轻脚步,打算悄悄绕走。
可是身子刚刚转过来,脚下却踩着了一根枯枝。
喀喇一声脆响,虽然很是轻微,动静依旧传了出去。
那女人豁然转头,与全冠清四目相对,也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颇感意外。但随即想到了什么,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气。
全冠清大急,连忙开口。
“不是……卧槽!”
那女人身法好快,攸忽之间居然就冲到了近前。
全冠清都没有看清她的动作,猛地感到手腕一紧,随即剧痛直冲脑海,让他惨叫出声,身子也矮了一截。
明明看起来只是一个娇柔明媚的女人,可全冠清却感觉自己被铁钳给夹了,右手随时都可能断掉。
“你是谁?为何尾随于我?”
全冠清只感觉手腕不是自己的了。
“断……”
那女人脸色一变,手上的劲力不自禁又加了三分。
“你姓段?”
全冠清脑子里一白,几欲昏厥,只剩下呻吟的份。
“嗯……”
这一下却令那个女人的脸上突然闪过一抹羞喜,手劲也稍微松了一些。
“他……他怎么样?”
全冠清总算能喘一口气了,赶紧讨饶。
“要……要死了……”
女人大吃一惊,手上再次加力。
“他好端端的,如何会死?”
全冠清都要疯了,当场暴躁起来,只想干脆一死了之。老子堂堂男子汉,岂容你反复折磨?
“贱人……”
那女人俏脸含煞,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腕,恶狠狠的道:“果然是苏州那个姓王的贱人下的手。”
全冠清捧着犹自颤抖的右腕,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