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来咯。”

热气腾腾的鱼锅被端上来。

雪白的鱼肉和青红两色的辣椒在金黄的汤汁内翻滚，一股鲜香之气扑面而来。

鱼是黑鱼。

虽然不是野生的，但吃起来也是爽滑鲜嫩，异常可口。

“这也是招牌吧。”

路远吃了块鱼肉，忍不住开口称赞。

“对。”

林志勤笑呵呵地点点头，道：“这家店我吃了十来年了，带过不少学员来尝过，很多人后边即便不在武馆了，也会时不时回来吃上一顿。”

听到“带学员来”这几个字，路远的脸颊不由微微一红。

之前他才用这点讽刺过林志勤来着。

林志勤却像是丝毫没在意，只是道：“你比一般的高中生要成熟多了。”

“只是平时喜欢胡思乱想多一点.......”

路远夹了块鱼肉就着米饭扒拉进嘴里。

他这副身体里属于成年人的灵魂，上辈子也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不算聪明，社会阅历也谈不上丰富。

是比一般高中生要成熟一点。

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不小心闹了笑话，自己也觉得尴尬。

不过，林志勤说的话也未必全真。

“我侄子跟你这么大，这些方面比起你来可差远了。”

林志勤停下筷子，想了想说道：“你会误会也很正常，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很光明正大的事情。而且我确实有不小的私心.......”

“你不是说正规格斗比赛吗?”

“是正规。但武馆规定不允许弟子参加带营利性质的格斗比赛.......”

路远若有所思，“所以，如果我答应的话，现在就不能进行正式弟子的考核。”

“对。”

林志勤点头道：“这也是我会找上你，还有杨建东的原因。

学员不属于弟子，不在规定的约束范围内。”

“那么.......”

路远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巴，正色说道：“答应的好处是什么？

只有钱？”

林志勤看了他一眼，道：“还有我个人的单独指导。

对杨建东来说，只有这两项。”

路远神色微动，“对我还有别的。”

“嗯。”

林志勤点点头，说道：“你在武道上的天赋比杨建东好太多。

我会教你一些别的东西。

还有，我之前说的——成为亲传弟子的机会.......”

“武馆亲传....源武馆的核心传承到底是什么？”

路远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他在武馆二楼看到的那张出现又消失的照片。

照片上那个穿着“鹤”字武道服的人。

可惜林志勤不肯说。

“等你答应了我再告诉你。”

路远只好不再追问。

“这顿饭吃完之前，你可以问任何你想知道的问题。

吃完后...给我答案。”

林志勤对路远道。

“好。”

路远干脆回答，然后开始专心吃饭。

虽然林志勤表示他可以随便提问，路远却再没开过口。

大概想了解的他都已经了解，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一顿饭很快吃的差不多。

桌上五个菜，有大半都进路远的肚子。

他吃的很撑，连打几個饱嗝。

林志勤没吃多少，早早停筷，点起一根香烟似乎在静静地想些什么。

等路远吃完了。

林志勤招呼他离开。

不得不说，这家馆子确实实惠。

五个菜，有鸡有鱼，结果总共才不到两百块钱。

自然是林志勤付的帐。

路远站在小店门口的阴凉底下，眯着眼睛看对面街道垃圾桶边上的一只流浪猫。

林志勤付完钱从小店里走出来，站到他身边，开口道：“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路远点点头，语气平静地回道：“我可以答应，但我要先看看教练伱说的比赛到底是什么样的。”

林志勤的眼眸闪动了一下，“可以，我带你去。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明天就可以。”

路远这两天正好放假，后天就得上学了。

“那我明天晚上六点左右来接你，手机和地址留一个给我。”

路远将手机号码快速报给林志勤，地址说的则是家附近的一个街口。

也不是怕暴露地址，而是怕林志勤来接他是被老妈看见，到时候不好解释。

此时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

和林志勤聊过之后，路远也懒得再回武馆，现在那张申请表交不交都变得无所谓了。

拜别林志勤，路远跑向最近的公交车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