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嘴,转头瞪了顾荀一眼。
“哎?你们都不知道吗?”薛莬似乎更是来了兴趣,轻咳了两声,“那就从先生比较小众的文章开始说起吧,我现在还能倒背如……”
话没说完,谢执秋已经紧紧捂住了薛莬的嘴,他深深地吸了两口气,似乎是在对方耳边哀求。
是完全不一样的谢执秋,顾荀觉得好笑,但看得却有些出神,说不定老头过去就是这样一个性格上多少有些活泼的人,也有明确讨厌或是喜欢的东西,也有害怕被人提起的事情,只是漫长的岁月过去,已经没有人可以了解过去那个他,于是就被他自己藏了起来。
而薛莬的出现,仿佛是在众人面前把这个尘封的盖子打开,将那个真正活着的谢执秋又放了出来。
“你不回学校去了吗?”陆子青看看笑得奇怪的顾荀,又看向薛莬。
“……学校?”薛莬挣脱了谢执秋的双手,站了起来,拄着桌面盯着陆子青看,“挂名在那里而已,这次调查收获的资料倒是确实应该给他们传过去,但我不是个能长久停驻在一个地方的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这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薛莬的语气不似玩笑,不如说极其认真,特别是最后那两三句话。
似乎是害怕从薛莬嘴里又蹦出什么不愿意再提及的黑历史,谢执秋只再次简单交代了几句,就拉着薛莬离开了会议室,回到办公室关紧房门,也不知道在里面说些什么。
顾荀他们能听到薛莬的笑声,唯独听不到谢执秋的声音。
“所长感觉完全变了一个样。”陆子青走在前面,说话声缓缓飘过来。
顾荀弯了弯嘴角,“那不是挺好的吗?不然每天都跟神像一样的,对大家是挺好,但总有距离感,现在看起来更像是活着。”
“说的是没错,”陆子青点点头,楼梯间里回荡着他们的声音,“不过他们如果关系真的那么好的话,为什么所长从来也没有提过薛莬的事,这十多年也从来没见她来过?”
“嗯……”顾荀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老头还真就不知道了,但薛莬不是在岛上提到过研究所和我们的事吗?感觉她应该一直都在关注吧,否则怎么可能那么清楚?”
“所以说……所长是亲身经历过鲤岛事件的?”杨晋元边下楼梯边思考着,完全没有听到顾荀和陆子青在讲什么。
顾荀噗嗤一笑,回答道:“当然了,虽然他没有明说过的,但只要不是傻子应该都猜得出来。”
陆子青一把搂住顾荀的肩膀,用力拍了拍,“我们从小时候就有猜测,所长很可能就是在那场事故中遇到了什么,才导致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否则哪有人能活那么久,还能保证样貌不发生改变的?”
“最重要的是他能好手好脚地活着,”顾荀压低了声音补充,“光是看研究所里关于鲤岛事件的记录,就能知道当时的倾塌所造成的地震和海啸有多离谱,海岸边的渔村都有很多遭灾的,更不用说海岛上的人了。”
顾荀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呢,老头他不肯说,小的时候我们还尝试过找他问出来,后来就放弃了,反正研究所总是要顺着这条线把事情查下去,然后解决的,我们也迟早能从这个过程里知道答案。”
三人走出大楼,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薛莬靠在玻璃窗边,低头看着。
谢执秋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思考了一会儿,才拉开右手边的抽屉,从里面将之前那根红线拿了出来,放到薛莬面前,长舒了一口气坐在她的身侧。
“嗯?”
谢执秋看着她,“物归原主。”
薛莬想了想,又把红线塞到谢执秋手里,“拆了就没用了,给你当纪念吧。”
谢执秋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红线,兀自一笑。
“不问我点什么吗?你不是从昨天起就各种欲言又止的。”
面对薛莬的问题,谢执秋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如果是过去的我,也许会问个清楚,但现在我知道,你不想提。”
薛莬听到这个答案,只是弯起嘴角,从鼻子里略有些愉悦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