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鱼,我要吃鱼,我不想吃咸菜。”
棒梗闹得欢,贾张氏脸色也不好看,她用手揪着窝头,一小块一小块的塞进嘴里,使劲的嚼着,一对蛤蟆眼使劲地瞪着秦淮茹。
秦淮茹低着头不说话,抱着小当喂她吃特意熬的面糊糊。
贾东旭脸色铁青,又有点表情不自然。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奇怪。
贾张氏抬眼看了看贾东旭,然后目光又挪到秦淮茹身上问她:“你不能想想办法吗?家里天天咸菜、白菜萝卜加窝头,长时间下去棒梗长身体呢,怎么办?”
秦淮茹连眼都没抬,嘴里小声的嘟囔着:“我有什么办法?兜里又没钱,咱家定量就那么一点儿。”
贾张氏虽然脸色难看,但是她也知道秦淮茹确实也没什么办法,于是她把眼光又挪到了贾东旭身上,“东旭,你……。”
可是她话刚出口,贾东旭把手里的筷子和窝头放下,站了起来,“我先出去一下,有点事。”然后就自顾自地推门出了屋子。
屋里只剩下棒梗的吵闹声和贾张氏与秦淮淮如的相视无言。
她们两个都是家庭妇女,还都是农村户口,在这北京城里,都靠着贾东旭一个人挣钱吃定量,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往常她们会去鸽子市上转转,用钱淘换点粮食什么的补充一下。鬼市她们不敢去,那個时间点对她们女人来说太危险。
可是现在鸽子市也查的越来越紧,很难再淘换到东西了。再说了,秦淮茹手里的钱也不凑手。
贾张氏想了想,对秦淮茹说:“这两天你和我都回家一趟,看能不能淘换点粮食回来,救救急。”
秦淮茹脸上立刻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她自从嫁到城里来,回家的次数少不说,往家里拿东西有婆婆贾张氏看着,更是几乎没有。
现在吃不上东西了,又回娘家去拿,你让她如何能开这个口?更何况城里吃不上东西,难道说农村日子就好过吗?
“家里他们日子恐怕也不好过吧。再说了,现在吃的都是公社的大锅饭,谁家也没有自己存的粮食呀!”秦淮茹小声地说。
贾张氏怔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是啊,谁家也没有粮食啊。”
贾东旭从家里出来,径自走到了一大爷易中海家的门口,敲了敲门。
一大妈开门,看见是贾东旭,笑着说:“东旭啊,吃饭了没?正好再吃点儿。”
贾东旭伸着头往屋里桌上瞅了一眼,咽了口口水进了屋。
易中海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贾东旭说:“坐吧,一块吃点儿。”
贾东旭连头也没抬,他对易中海说:“师傅,饭我就不吃了,我来还是前儿说那个事。我想借点钱,再看看能不能救济点粮食,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
意中海放下筷子和窝头,沉吟了一会儿。他又抬头和一大妈对视了一眼。
“钱嘛,倒是小事,借个一二十,二三十块钱没什么问题,但是粮食确实是困难。我也只能给你弄个十几斤棒子面,其它的我也拿不出来呀。”
“师傅,你看能不能弄点白面,还有肉什么的,家里孩子、媳妇都缺营养啊。刚才棒梗就在家闹呢,非要吵着吃鱼肉,唉,你说我上哪儿去给他弄啊?”贾东旭那张睡眠严重不足的脸上愁容满面。
易中海对一大妈使了个眼色,一大妈扭身进了里屋。
没多大会儿,出来了,手里拿着30块钱塞到了贾东旭手里,又把手里一个小面布袋放到了他的脚边。
易中海指着面布袋,“先拿着,其它的,再想办法吧,这年月谁都困难呀。”
然后,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问贾东旭:“你说棒梗又闹着吃鱼呢?”
“对,不知道谁家做鱼了,飘出来的香味,他闻见了,饭也不吃了就在那儿闹。”
“哦,谁家做的鱼呀?”
“我刚才从院里闻着好像是前院。”
“前院?三大爷家?不可能吧。”易中海自己说着,自己又摇了摇头。
贾东旭想了想,说:“可能是瘸子家吧。”
易中海脸色突然沉了下去,低头好一会没说话。
贾东旭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对易中海说:“对了,我去找瘸子问问,看能不能跟他淘换点鱼肉什么的。”
易中海面无表情的抬眼看看贾东旭,然后点了点头,“也行,你去看看吧,说不定是个门路呢。”
他略微犹豫了一下,又对贾东旭说:“东旭,现在日子不好过,你们家里负担也重,你还得平时多注意,多顾着点家,工资还得存着点。”
贾东旭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就掂着面布袋,把钱装兜里,从易中海家出去了。
他先回到家里,把面布袋放到屋里。
“我看好像又是瘸子家在做鱼,去问问他,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