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大堂内的气氛有些奇怪。
赵嘉和范仲淹都是一脸匪夷所思的模样,看样子,这俩人认识?
还是赵嘉出言打破了这番寂静:“郭伯,客人还在呢,您这是怎么了?”
郭槐也是回过神来,连忙道:“我想起一件事情来,这就打扫,二位客官莫怪。”
“无妨,郭伯您去取酒吧,我来打扫就成。”
赵祯此刻也是从错愕之中回过神来,一时间,内心的情绪格外复杂,可却是抑制不住的振奋和欣喜。
既然那是郭槐,那这身旁的小郎君,便很有可能就是当年刘太后托郭槐带走的皇子!
若真是这样,那他赵祯便后继有人了啊!
作为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赵祯需要做的是把这个国家治理妥当,可膝下无子一直是他多年以来的痛楚。
国无储君,何以安定?
多年来,朝堂上的大臣除了每天议论政事,说的最多的,就是让赵祯赶紧找个继承人,从宗室子弟里面挑选。
他厌烦至极,只觉得恶心。
别说他身为皇帝,就算是一般人家,也肯定不愿意把自己的家业传给不是自己儿子的人!
这一刻,积压在赵祯心头多年的阴霾,好似终于破开一些曙光......
范仲淹颇为不解道:“官人,你这是怎么了?”
赵祯哈哈大笑,颇为爽朗道:“无事,不过是想起了一些令人快意的事情罢了!”
有些事情,仍需确认。
可赵祯的内心中俨然是已经充满了希望一般。
赵嘉起身去打扫完,而后拿来两壶黄酒为二人倒上,轻笑道:“看来我做得这菜还是挺合二位胃口的,刚刚进门的时候心情还不怎么好呢,现如今倒是眉飞色舞起来了。”
范仲淹失笑道:“你这小郎,倒是会见缝插针,这不是让官人总惦记你这饭菜嘛,用心不良啊!”
赵嘉一本正经道:“如果说将自己做得让客人满意的菜让客人印象深刻,是用心不良的话,那小子便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一时间,赵祯和范仲淹皆是失笑:“倒是颇有意思的小郎君,老夫该早些认识你的,也算是能让生活有些趣味了。”
赵祯的目光忽然扫过后厨,只瞧见郭槐正从后厨走出来,到了几人面前。
“小郎君,我突然想起家中羊肉不多了,若是下午还有客人,只怕不够,这就采购一些来。”
赵嘉点了点头:“羊肉买肋骨处的最佳,精致爽滑,味道最好。”
只是店内事宜,又何必要特意到众人面前来说呢?
赵祯克制着内心的兴奋,自然看出来这是郭槐在提醒自己,有些话,不方便在这里去聊。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似的。
“瞧我这记性,刚刚把东西落在外边了,我得去取回来.......”
赵祯也离开了。
大堂里,剩下赵嘉和范仲淹面面相觑。
赵嘉好奇道:“范老先生,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啊,他们二人是不是认识啊?”
他才穿越而来半个多月,有很多事情是不清楚的,为数不多的记忆就是郭伯从小到大抚养他,是他最亲的人,然后他们在汴京这里有家小酒楼。
范仲淹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我与官人关系最为密切,倒是也没见过你家郭伯,想必是真的是有东西落在外面了吧?”
赵嘉也并不在意,而是双手捧起酒杯,今个必须给俩人喝高兴了!
“老先生今日便离开汴京了,这杯酒算是小子给老先生送行的。”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瞧着眼前之人也是个文化人,赵嘉便是拿了唐朝高适的一句话送给了面前的老人。
听到这个,范仲淹也是乐了,不由得抚须而笑。
“天下伤心事,劳劳送客亭。”
文化人的雅致,就是如此了!
“小郎君,老夫记住你了,若来日归京,必再来畅饮一番!”
赵嘉笑道:“那小子等着范老先生!”
二人一饮而尽,虽是初次见面,倒也言笑晏晏相谈甚欢。
......
街道角落,四下无人处,已然是鬓发斑白的郭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老奴拜见,官家!”
赵祯手指颤抖着,指向赵嘉所在的位置颤声道:“那少年......”
“官家,老奴不负重托,将皇子带回了汴京!”
赵祯怔在了原地,望着跪在地上的郭槐久久说不出话来。
郭槐旋即从袖口掏出一块玉佩,颤颤巍巍地递给了赵祯。
身为大宋的最高统治者,万人敬仰的官家赵祯,此刻眼眶竟然是有些发红。
那少年,就是当年刘太后让郭槐抱走的皇子!
望着还不到五十就头发花白的郭槐,想到他这些年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