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隔个十几分钟就能听到一声。”
斯琴科夫幽幽地说:“我22岁进入当局工作,干到现在整整30年了。我本以为自己早就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油条,但我发现,有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我却是今年才明白。”
杨乐试探性问:“您是指?”
斯琴科夫眯着眼,目光显得无比深邃:“新月城的犯罪率多高,是由当权者决定的,不是由边陲人决定的。”
“如果人人都能活在阳光下,公平且公正,这座城市就不会有那么多挥之不去的罪恶。”
杨乐怔了片刻,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笑:“我们边陲人真幸运,能遇到您这样的局长。”
“我们?”斯琴科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什么叫我们边陲人?”
杨乐:“我老家是边陲的。”
斯琴科夫更加疑惑了:“嗯?可你的档案上明明写着,你一直是内城身份。”
杨乐解释道:“是这样的,我爸妈是土生土长的边陲人,后来移民住进内城,因为有工程技术方面的特长,两人都换了内城身份,所以我刚生下来也是内城身份。”
斯琴科夫若有所思点头:“有技术特长就能换身份这是黄金时代的事吧?”
“对,曙光131年,黄金时代的第一年,也是我出生的那年。”杨乐眼中浮现起名为回忆的情绪,幽幽地说,“从出生到10岁,我整个童年都是在黄金时代度过的。”
斯琴科夫不禁惊呼:“你可真是个幸运的孩子。”
杨乐显得有些惆怅,轻轻叹气:“是,也不是。”
“我很幸运,在最天真的年纪经历了最好的时代。”
“但我也很不幸,刚刚懂事就见证了这个时代的破碎。”
“我记得小时候,爸爸妈妈经常很大方告诉别人,自己以前就是边陲人,对方也总是笑脸相迎。”
“但黄金时代结束后,那种笑容就慢慢看不见了。”
“有一次,我跟新同学说自己老家是边陲的,他就嘲笑我是边陲老鼠,还总在老师那里说我坏话。”
“还有一次,我爸妈在路上被人打了,就因为他们提到自己曾经是边陲人,对方就对他们破口大骂,叫他们滚回边陲,后来还动起了手。”
说到这里,杨乐忧伤地仰望着夜空:“我当时很不理解,为什么短短几年时间,这座城市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又是什么让它发生了这种变化。”
“我带着这样的疑问长大,之所以毕业后加入治安局,也是想在这里找到答案。”
斯琴科夫轻声问:“那现在呢,你找到答案了吗?”
杨乐看着斯琴科夫的眼睛,深深地说:“目前还没有,但看着这段时间的变化,我能感觉到,我就要看到答案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