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有些事,你得瞒住了。若是她知道,那把火是咱们放的,人就不能留了。”
“我明白。”
……
若是搁平时,
李郁肯定断然拒绝这个请求。
干掉仇人,还收了人家的遗孀,你当自己成吉思汗啊。
不过今日,赖二立下了大功,
他提出的要求,还是要满足,不能寒了有功下属的心。
赖二欢喜的走了,
大约,这个女子是他少年时期的执念。
一个村里破落街溜子,在大户人家做零工。
暗自单恋大户家的女儿。
很烂俗的桥段。
结果很励志。
第二天,李郁就见到了这个女人。
诚惶诚恐,不过模样里看的出,是做过夫人的,不似普通农妇。
当初还让吴县知县黎元五动过心。
她对于赖二,也是曲意奉承,低眉做小。
似乎也没有名分,就这么不清不楚的跟着。
或许是这段流浪生活,让她明白了这个社会的险恶。
孩子没了,据说是流浪途中病死了。
没有抗生素的时代,一场雨就足够拿走一条命。
不稀奇!
所以李郁绝不逞强,
尽量避免发烧,受伤这种事。
麾下势力发展到一定程度,他就尽可能的不亲自冒险了。
……
“老爷,你叫我?”
“是的,闲了去找那个女人聊聊,看她知道多少?”
杨云娇一愣,随即明白了李郁暗指什么。
心想,你们这些男人心还真狠。
李郁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
“这是个礼崩乐坏的时代,怜悯之心不宜过多。就像是雪崩之时,哪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哪一片是有辜的?”
“我们施展雷霆手段之后,才能有菩萨心肠。”
“你说,如果我们落入官府手里,会是个什么下场?”
杨云娇沉默,
李郁却是轻轻吐词:
“腰斩,凌迟,剖心,剜眼,扒……”
“不要说了。”
杨云娇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浑身发抖。
这些恐怖的刑罚,不敢想象。
“奴家错了,奴家懂了。”
“你在堡内妇人中,威望颇高。可以多留意打听,防微杜渐,助我一臂之力。”
“奴家遵命。”
李郁望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心想,
清廷的残忍,远超你的想象。
我说的这些,只是他们对付起义军的开胃菜。
历史,往往是经过多层筛选的。
太多暴行,在书页的夹缝里,发霉尘封。
不希望暴露在阳光底下。
千万亡魂,也比不了帝王将相的一件琐事,秦淮河上的一个妇人。
历史,是为精英而著的。
除非,你能“天街踏尽公卿骨”。
即使败了,也能让无数世家公卿半夜惊醒,痛哭咒骂。
如此,
史书定会为你单开一章,极尽抹黑之能事,供后人唏嘘,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