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蹄子,在老娘面前拿大。呸。”
“这天底下就没有我王婆保不了的媒。”
……
茶楼外。
李郁一行骑马赶到,但是却停在原地,踟蹰不前。
杜仁也明白,这事挺难办的。
是冲进去怒骂,大嫂,你不守妇德。
还是说,大嫂,我来守护你。
还是直接把那男人暴打一顿,扬长而去。
都是很糟糕的结局,名声会更臭。
李郁大约也是想到了同样的后果,幽幽的来了一句:
“府城都骂我李阎王,今天这事一出,你说他们会叫我什么?”
“李西门?”
杜仁还没出声,林淮生噗嗤一声笑了。
三人骑着马,在街道上不进不退,却是有点惹眼。
引起了轻微的交通堵塞。
于是,下马在路边的馄饨摊,来一碗掩饰尴尬。
林淮生突然眼神如鹰隼,盯着一个人影说:
“军师,那人是乌鸦。”
李郁赶紧低头,斜着眼睛观察了一下。
从头发,到衣着,都没看出来。
不过,林淮生笃定的说:
“就是他。”
杜仁一愣,打开扇子遮住脸,小声说道:
“那货来干嘛?”
李郁也甩开扇子,遮住脸:
“我赌他来掀桌子。”
……
事实证明,还是李郁更懂乌鸦。
一炷香的功夫,茶楼里乱了起来。
听的一片乱糟糟,又叫又骂。
杜仁的眼睛亮了,感觉今天有好戏看了。
难道,乌鸦真的进去把桌子掀了,又打了人?
不一会,有人捂着鼻子从茶楼跑出来了。
跌跌撞撞,表情十分痛苦。
李郁很纳闷,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只能耐着性子,躲在写着“忍”的白纸扇后面,偷偷观察。
杜仁的扇面上,则是写着一个“浪”字。
又见一位茶客,旋风般的冲了出来。
扶着墙,干呕。
惹来了好多的围观群众。
又过了几十息,茶楼沸腾了。
所有茶客都在往外狂奔,十分狼狈。
不时有人摔倒,咒骂。
这一幕,让李郁想起了非洲大草原上迁徙的角马。
他的好奇心,再也忍不住了。
拦住了一个从身边跑过的年轻茶客,路人口吻问道:
“这位兄台,你们为何奔跑?”
“呕。”年轻茶客见李郁桌上有茶水,讨要了一杯,说道,“里面有个失心疯,失禁了。”
“啥?”李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个疯子,从楼上跑到楼下,那啥流了一地。diao茶楼里臭的一批。”
……
李郁突然脸色一白,问道:
“那疯子,是男是女?”
“男的。”
李郁松了一口气,疯子不是大嫂就好。问道:
“兄台是江宁府人氏吧?”
“是啊,你咋知道的?”
“自然是根据口音,江宁府方言清新脱俗,极具辨识度。”
年轻茶客思索了一会,说出了一句经典:
“雕口音这么明显吗?”
杜仁再也忍不住了,一口茶喷在林淮生脸上。
年轻茶客摇摇头,迷惑不解的离开了。
就仿佛那位“我寻思我也妹有口音啊”的东北银,太困惑了。
不一会,雷文氏也跑出来了。
脸上的表情悲愤又崩溃,生无可恋。
她恰好朝着李郁的方向跑来了。
几人暗叫不好,赶紧遮脸。
然而,雷文氏一眼就认出来了。
满苏州城,招摇过市,摇着扇子的男人有大几千。
可有几个人的白扇面正面写个“忍”,反面写个“浪”的?
她怒气冲冲的从路边端起一桶水,泼了过去。
……
李郁、杜仁、林淮生落荒而逃。
“你们几个混账王八蛋,你们想干嘛?”
雷文氏爆发了,在街上叉腰暴吼。
她好歹也是江湖女子,白莲教女掌柜,有血性的。
眼角一瞥,那个王举人扶着墙出来了。
口中还大呼:
“娘子,你听我解释。这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