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了。
眠月楼老鸨派人送信,她已联络好了一位中间人士,还有一位府教授。
李郁看了信,喊来范京:
“走,去给伱买个功名。”
二人赶到眠月楼,摆了一桌酒席。
中午时分,客人才姗姗来迟。
一个肥头大耳,长得如弥勒佛一般,竟是位相术大师,身后跟着一个小书童。
另外一个骨瘦如柴,穿着文士服,就是府教授了。
老鸨像个花蝴蝶,居间介绍。
“这位是本府有名的大善人李爷,就爱把银子当土坷垃花。”
“这位是王神仙,能掐会算,神通广大。”
“二位,好好聊。”
老鸨很有眼力见的走了,把门掩上。
大佬们谈机密事,外人不能在场。
就连姑娘们,也得在正事谈完后,才能进去提供情绪价值。
……
“王神仙,不知卦资几何?”
“本座算卦,只算心诚者。每算一人,卦金10两。”王胖子转着手里的戒指,说的很是平淡。
“好叫客人知道,乃是黄金10两!”书童在一旁介绍道。
李郁拿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轻轻推过去。
“自然是诚心诚意的。王神仙,帮在下算一卦?”
府教授的眼睛亮了。
然而王神仙眼神平淡,视金子为空气。这大约就是神仙和人的区别吧。
他点点头,身后书童立刻取走黄金。
李郁忍不住多瞅了几眼,这个扛着卦幡的小书童。
长相清秀,五官稚嫩,竟是不辨雌雄。
小书童,可不仅仅是字面意思。
也属于一类文具,安神静心。
古人在这方面,还是蛮有创意的。
李郁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却是挨了书童的一个白眼。
再打量卦幡上的字,口气很大:
相天下士!
字迹苍劲,笔锋如刀,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好字。
王神仙这是直钩钓鱼,只钩自己爬上来的鱼。
龙飞凤舞一番后,
“这张卦纸,你收好,待离开后方可打开。”
王神仙笑呵呵的递过一张折叠整齐的粉色笺纸。
李郁也没当回事,收入袖中。
只当是装神弄鬼,一道前菜。
“当着真人面,不说假话。我想给这位兄弟买个本府的九品巡检,价钱你尽管开?”
“官爵乃朝廷名器,岂能公开讨价还价?”府教授突然开口道。
看着他一脸气愤的模样,李郁竟不知他是真迂腐还是假道学?
不过,我大清应该没有这样正直的官。
“既是名器,就一定有价格。王神仙,您说呢?”
“本座觉得,只要是一心为民,买官也未尝不可。不过,李先生未免太过急切了些。”
漕,差一点被你们俩蒙住了。
……
李郁觉得,和大清这帮人打交道实在是浪费时间。
一个个都是太极高手,不打个三连鞭怕是镇不住场子。
他朝范京点点头。
范京从桌下拿出一个木匣子。
从里面拿出一张银票。
1000两!
王神仙和府教授,不动如山。
再加1张。
依旧是不为所动,府教授还哼了一下(你拿这考验领/导?)。
再加1张。
王神仙依旧云淡风轻,府教授不安的瞅了他一眼(我承认,这可能是我的一个弱点)。
再加1张。
王神仙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再加1张。
王神仙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府教授已经是两眼放光,仿佛凳子上有刺(见好就收吧)。
再加1张。
王神仙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问道:
“施主,你想谋个什么官?”
“石湖巡检司,九品巡检,急。立刻,马上,赶紧的上任。”
“朝廷有法度,总有个办事章程,不要急。”府教授赶紧打边鼓。
李郁看了一眼范京,他又拿出了一张。
轻轻的放在这一叠银票上。
“哎,罢了罢了。本座承认,看走了眼。下个月,走马上任。”
“吾观这位仁兄,也是饱读诗书之辈,只是一时科场缘分不到,和那些铜臭商贾买官之徒不同。”府教授也立即自圆其说。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