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人家是朝廷重臣,怕是几十两银子就打发了。再说了,八旗将官杀人不眨眼,万一有些许纰漏,会不会一刀砍了我?”
李郁看他已有些心动,又继续加了一把火:
“而大人您就不一样了,您是官。先把贼人剿了,救出贵公子,然后往上面这么一报。”
嘶,张县丞猛吸一口凉气。
“那这功劳,抚台大人也知道,朝廷说不定都能知道。”
“大人英明。”
李郁不再多说,坐着慢慢品茶。
鱼饵已经扔出来了,就看张县丞咬不咬钩了。
……
“本官这就调三班衙役,跟你去拿人。”
“且慢。”
“又怎么了?”
“贼人足有20人以上,而且人人有刀枪,甚至还有火铳。光凭三班衙役,怕是拿不住这样的悍匪。”
“那你说怎么办?”
“城东十里金鸡湖畔,不是驻扎了一汛绿营兵吗?请他们助阵。”
“绿营兵可不受县衙的辖制,本官指挥不动那帮丘八。”张县丞气的鼻子都歪了。
“功劳分润他们一半。”李郁扔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本官今日算是服了,李先生在打行,真是屈才了。”
“以后还请县尊老爷多多抬举。”
“好说,好说。”
张县丞眉开眼笑,心情非常美丽。
他是贵州铜仁府人氏,科举三甲出身,从甘肃到安徽,再到江苏,做了三任县丞,总算是熬到头了。
非官场中人,不能理解对于一把手的执念。
掌印官,俗称一把手,拥有绝对的人事,财务支配权力。
副职若得不到一把手的支持,就是个泥塑菩萨,毫无威信可言。
“我们以茶代酒,干了。”
张县丞兴致高涨,立刻就着手摇人。
派出了亲信家人,给城东湖边驻扎的那一汛绿营兵把总下请帖,邀他今晚来城里喝酒。
又派人去各乡,集结民壮弓手。
以协助剿匪的名义,邀请绿营兵助剿,程序上合理合法。
……
李郁的献策并不能说完美无瑕。
宦海沉浮十几年的张县丞当然看的出来。
不过,他更清楚一点,按部就班的当官,永远也做不到知县。
这一点险,值得冒。
即使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照样做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