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他眼里闪过一丝怅然,“其实贵到不贵,我听上海的战友说,当年他们一担60斤的湿柴就要卖4角钱。还有华北、陕北那边的有些地方草木稀少,解放前有地主的时候就不说了,就十几年前,一斤柴火还要3分钱,老百姓看见一把草都恨不得捡回去,现在不知道要多少。
跟那些地方相比,就算我们这里草木比较多,卢财主100斤湿柴只收1角钱,也算得上厚道。”
陈凡眨眨眼,很想说,队长你是不是跑题了?
肖烈文转头看了他一眼,还以为自己说的话他不敢接,便摆摆手笑道,“现在讲这些话都没事咯,这要是一年前,我也不敢说。”
陈凡见他越扯越远,只能将话题扯回来,“所以这次挑堤,就在那里取土方?”
肖烈文点点头,“农田是根本,能不动就不动,现在老百姓烧柴,主要靠稻草和棉梗,不够的还有河堤上、村前屋后的杂树林,怎么样也够烧火,干脆就把这座柴山挖掉,等哪天把这座山挖平,还能多出十几亩好田。”
挖山取土,完了再改造成良田,还真是一举两得,难怪肖队长脸上颇有得色。
陈凡想了想,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
“昔日贫农砍柴还要交钱的地主家的柴山,成为今日修补大堤的土方,一样的山,不一样的用处,体现了我们是一个……”
肖烈文在一旁看着他写字,目光逐渐呆滞,忍不住暗暗感叹,这个通讯员找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