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剿声中,瞬间云散烟消。那副胖大强壮、却早已患上心血管毛病的身躯,也因巨大刺激,轰然倒在地上。
一个月后,陈涛和梁思申先坐飞机到金州,接着再去江阳市看雷东宝。
听说小舅子来了,雷东宝便侧过身子,背对房门,装模作样地睡大觉。
这次中风令他落下了偏瘫的后遗症,他实在不愿以这种脆弱的形象,面对曾经的小舅子。
陈涛坐在床边,对雷东宝的背影说道:“你的性子,以后真的要收敛。”
雷东宝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嗯了一声,叹道:“小辉,多谢你来看我,我这辈子最亏欠的就是你姐了。”
陈涛沉吟片刻:“你最亏欠的人,其实还是韦姐,以后好好待她。”
雷东宝又嗯了一声。
韦春红抹着眼泪,心里非常委屈。
她不但被绿,还要抚养小三的孩子,照顾偏瘫丈夫,兼顾丈夫他妈,不委屈才怪了。
显然是有了真感情,已放不下丈夫,不然早跑路了。
雷东宝其实也还好,当初陈涛劝他、把钱捏在手上,他是怎么做的?照样把一百多万交给了韦春红。
一百多万,什么概念?
前年因申请涨薪失败而辞职的牢许,月薪是两千元,一年是两万四。
离开江阳市后,陈涛和梁思申径直返回了金州,接着再坐飞机回港。
飞机上,梁思申打趣道:
“你也太绝情了,明明到了金州,却不肯去见她。”
陈涛笑道:“好,下次我单独来金州见她。”
梁思申嗔道:“不行!”
时光如水。
千禧年的春节,陈涛从雷东宝那里得知,杨巡因为故意伤人被抓进去了。
但具体情由,雷东宝也不太清楚。
陈涛对此也不关心,却还是想到《艰难的制造》中,杨巡砍了主角柳钧手指头的事。
又五年之后。
十一月中旬,某天上午。
程开颜送感冒的老妈去厂医院吊水时,见到一条横幅,祝贺曾经在厂里工作过的某人当选工程院院士。
程母锐评:“有才无德!”
程开颜附和了一句,继续搀着老妈往前走。
与此同时。
东海大学,思申楼,一楼的大礼堂。
陈涛也搀着怀上了第三胎的梁小姐,让她在台下坐好,接着再上台,给台下师生讲话。
梁小姐目不转睛,感觉仿佛回到了、给她当辅导员的那天。
那时,她不但装坏学生顶撞了莫老师,还把给气得当堂跑路。
现在想来,还有点小后悔。
但同时也有大庆幸。
若非如此,那她又怎么可能给留下深刻印象,从而产生羁绊,绽放爱情之花?
热烈的掌声中,陈涛结束了这次演讲。
晚上,月光皎洁。
落地窗前,梁小姐捧着肚子说道:“老公,你真的很喜欢看月亮。”
陈涛笑道:“你信不信我上去过?”
梁思申点头:“除了你说你不爱我,你说什么我都信。”
“我爱你。”
“再说十遍。”
“我今天话说得多,嘴巴有点干,如果我的老婆能去给我倒杯水,那我就考虑再说。”
“不用倒,你低头就行。”
“……”
本篇完。
下一篇:匆匆那年、曾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