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姚桃正跟周正在裁缝铺苟合,卢素君忽然闯进来。
虽未当场撞破,可姚桃二人衣衫不整,神情紧张,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素君虽年幼,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男女之事自然懂得一些,心里大概猜到这二人没干好事。
拐弯抹角敲打了几句:
“姚姨娘,往后还是别来这里了,需要衣裳便叫掌柜的送到家里,咱们女人家还是多做些针织女红,尽量少抛头露面,省得爹爹不喜。”
姚桃嘴上满口答应,心里却舍不得如胶似漆的情郎。
既然被这丫头看到了,只能想个法子堵住她的嘴。
此后数日,姚桃安分守己,待在卢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卢素君看在眼里,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这日,是重阳节。
九九重阳,又称茱萸节、菊花节、登高节,民间有登高、插茱萸、喝菊花酒、吃重阳糕的习俗。
姚桃端着亲手做的重阳糕来寻卢素君,说今日天气晴好,何不去灵龟寺,为老爷登高祈福?
卢素君不疑有他,便跟姚桃同行,她可不知道,这一去却毁了下半辈子。
路上,吃过半块糕点,卢素君忽觉有些困乏,靠在马车里小憩。
很快到了地方。
下了马车,忽的一阵天旋地转,卢素君撑不住身子险些摔倒,好在有姚桃及时扶住。
随后,姚桃张罗着给找了间干净的寮房休息。
迷迷糊糊间,卢素君听到有人开门进来,一阵淅淅索索,随即身上一疼。
看他飞龙来跳跃,随心到处起红潮。
卢素君再次醒来,清白已然不在!
天塌了一般,脑袋轰鸣。
多次想要悬梁自尽,一死百了,可一想到爹就她一个女儿,她若死了,叫爹怎么活?
冷静下来,隐隐觉得这事儿跟姚桃脱不了干系,可这种事又不能大肆声张,只能旁敲侧击。
结果可想而知,姚桃一问三不知,反倒假模假式关心起卢素君是否遇上了什么难事。
卢素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回到家也不敢跟爹提起,闷闷不乐日渐消瘦。
而姚桃往裁缝铺去的越发勤了,丝毫不避讳卢素君。
见她如此,卢素君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可被人拿住把柄,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本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却不想,一月后,她发现自己有身孕了。
未婚先孕,对未出阁的姑娘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若传扬出去,不但卢家声名扫地,她自己恐怕也要丢了性命。
知道瞒不住,正当她鼓起勇气要告诉父亲,卢员外已动身去了湘西,一去便是小一年,等回来,孩子都生下来了。
卢素君迁怒善为和尚不作为,使她在灵龟寺内遭到玷污,一气之下指认孩子是善为的,这才有了后边的事。
却不想,今日周正交代,当日玷污卢素君的人是他,是他与姚桃合谋,将人骗去灵龟寺,迷晕后,行了禽兽事。
不得不说,这对狗男女真是色胆包天。
不过,照此说来,善为和尚好像遭了不白之冤,成了替罪羊?
“坏我女儿清白的,是周正这畜生??”
卢维先目眦欲裂,拿了刀就要将人千刀万剐。
管家在旁边拦住,说这只是周正一面之词,小心被他蒙骗,不如来个滴血认亲,一试便知真假。
言之有理。
卢维先亲自带人找到善为和尚,说明来意,恭恭敬敬将人请去卢府。
一切准备停当。
有人抓过周正的手腕子,上去就是一刀,鲜血狂飙跟喷泉似的,咱也不知道这是取血还是剁手。
又取了银针在婴儿手指肚扎了一下,挤了滴血在玉碗里。
两滴血在水里晕开,众人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片刻,血滴碰撞……
嗯?不相融?
正当众人面露惊疑,善为和尚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
“融了!融了!”
随着这声惊呼,果然见到碗里的两滴血融合一体。
孩子的生父真是周正,善为和尚是冤枉的!
当然,咱都知道“滴血认亲”这种古法,有点科学依据,但不多,确认亲子关系的概率可以忽略不计。
但卢员外这些人可不懂这些,深信不疑。
噗通一声!
卢维先卢员外,千寿县首屈一指的大财主,不顾脸面,当众跪在善为和尚跟前,磕头忏悔。
亵渎佛祖罪孽深重,卢家愿为灵龟寺重塑佛祖金身,祈求佛祖宽恕。
善为和尚笑而不语,慈眉善目。
卢维先想将孩子留在卢府抚养,善为却道这孩子与佛有缘,随即抱了孩子洒然而去。
和尚走了,看热闹的百姓沸腾了。
“看到了吧,大德高僧就该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