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树”毁了,头道黑河想要延续下去,只能再找回一颗石头种子。
老村长浑浊的老眼眯了眯,陷入回忆……
十多年前,他在一个山洞发现了那块石头,只一眼就认定这玩意儿能救屯子,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冥冥中有种强烈的感觉。
苏淼听得挠头,行吧,说了挺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就主打一个邪门玄乎。
石种要找,衣清波也要找,那便兵分两路。
衣清泽跟海东黑一路,苏淼带着慧根一路,柳青则留在屯子。
咱按下衣清泽寻堂弟不表,单说苏淼带着慧根上山寻石种。
这里不得不提一句,一同上山的,除了曹麻子带的四五个山客,还有老村长。
至于为什么带个累赘,听听老村长说了啥,您就明白了。
按他说的,前一个石种是他在一个不知名山洞找到的,那山洞也没什么显著特征,记忆里,洞前有块大石头,大石头边上有五个小石头。
您听听,真按这个标准去找,估计不用半日就能找到仨,大山里随便哪还找不到几块石头。
所以,拖累就拖累吧,不带这老头儿当向导估计还真不成。
老头儿自己也清楚这一点,为了不拖后腿,还带上了自家大儿子,方全。
这方全是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汉子,看着挺实诚,据说有一身踩水弄浪的好水性。
头道黑河所在的这片广袤山地叫鸡脖子沟,不是说这里多野鸡,而是出产一种叫野鸡脖子的毒蛇。
据说,这玩意儿不但毒性烈,排泄物散出的气味还能使人致幻。
总之,进了鸡脖子沟可得小心点。
一路攀山过河,走了半日。
众人照顾老村长年岁大,停下来休息,顺便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刚路过那条河沟,里边有不少大鱼,我去抓两条给各位尝尝,山里的鱼可鲜着呢,你们等我!”
说着,方全这憨厚汉子,一溜烟儿跑没了影儿。
苏淼盘着慧根的光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嚼着干粮,坐等吃鱼。
然而,过了小半时辰不见方全人回来。
老村长等得不耐烦,拄着拐棍撑起身子,嘴里嘟囔:
“你们歇着,我去看看那小子咋回事,别再出什么事儿了。”
“老爷子您净瞎担心,大腿都不到的浅水,方全兄弟那么好的水性,能出啥事儿?”
“二子,别净说没用的,老村长岁数大腿脚不利索,你去看看,给方兄弟喊回来,鱼抓不到就算了,不差那口!”
“好嘞老大,我马上就去!”
叫二子的山客,听了曹麻子吩咐,拍拍屁股向方全说的河沟走去。
不大会儿工夫,转过一道坡,眼前出现条小河。
水流潺潺,清澈见底,看着让人心里舒服。
前边。
方全背对二子,站在刚淹到小腿肚的水里,直挺挺的一动不动。
“大兄弟,傻站那干啥呢?你不来抓鱼的吗,鱼呢,让你吃了?哈哈哈……”
二子开着玩笑走过去,一巴掌拍在方全肩膀……
嗯?身上咋这么凉?
“兄弟,咋了……”
心里惊疑,转到方全前头一看——
妈的妈我的姥姥!
二子吓得嗷一嗓子跌坐在水里,嘴里呛了水都顾不上,扯着嗓子鬼哭狼嚎:
“来,来人!快,来人!”
片刻工夫。
听到动静的曹麻子几人,赶过来看到眼前一幕,一个个也惊得头皮发麻。
就见方全,直愣愣站在水里,脸上青紫一片,七窍……流水,死了!
看模样像是溺毙?可这怎么可能?!
水深刚到小腿,况且人还是站着的,傻子都知道不可能淹死!
可偏偏水性极好的方全,就以这种绝对不可能的方式淹死了!!
这可太邪门了!
“儿啊,你这是咋了?你,你说话啊——”
老村长蹒跚着奔过来,一把抱住儿子,老泪纵横。
唉,又一个!
昨儿一个差点把自己烧死,今儿又一个站着淹死。
苏淼嘬着牙花子,心说这事儿可越来越蹊跷了。
良久。
见老头儿一口气缓过来了,曹麻子上前劝了句:
“村长,咱赶紧把方兄弟的尸身抬下山吧,也好安排后事……”
谁料,老头儿抹了把眼泪,咬着牙说了句:
“不,我儿是为了屯子而死,我不能让他白死!我们,接着找,找不到石种我绝不下山!”
哈?苏淼一愣,别啊老头儿,你不下山我还要下山呢!
曹麻子几个也是一愣,跟着劝了几句,哪知老头儿倔脾气上来转头就走,要自己上山找,见实在劝不住,几人一咬牙,干他娘的找就找,自家兄弟还等着他们回去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