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祖传宝贝消失无踪,墨如烟急得跺脚:
“怎么办,快下去打捞啊?”
“唉,算了……奇物自有灵性,有缘得之,无缘,莫强求……”
“兄长!”
“此地距我鲁阳祖地何止千里,先祖偏偏将重宝封镇于此,想来必有深意……我后辈子孙,不遵祖训,已是大逆不道……
如今,宝物得而复失,或许是先祖在天有灵,警示你我就此收手……
况且,此处布置已破,是福是祸尚不可知,实在不宜久待……”
“可是……”
苏淼听着墨居仁的说辞,明白了他用意。
这家伙拐弯抹角提醒墨如烟,她们兄妹势单力孤,就别惦记宝贝了。
虽然对付公输余大家伙是统一战线,但眼下危险尽去,保不齐就有见宝起意的。
除了提醒还有恐吓的味儿。
人家说这玩意儿是不祥之物,一般人不能沾,沾了说不定要出事,甭管你信不信,原主这么说了,你总得掂量掂量吧?
反正,刚刚就见了个影儿,也没见着真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宝贝,有他这话打底,估计能浇灭好些人的蠢蠢欲动。
苏淼啧了一声,心说还以为真是老实孩子,现在看,也没那么老实。
想想也是,在外闯荡这么些年,真要是个实心的,估计早死八百回了。
得,就这么着吧。
咱苏大小姐对宝贝什么的,不感兴趣,就像某位大佬说的,他对钱没有兴趣。
不过,对这地下河,她倒有点想法。
来时,在船上公输余说过,这河里有挺恐怖的玩意儿。
苏淼运足目力,死盯着水里瞧,别人还以为这财迷是在找宝贝。
衣清泽好心过来劝,说有好些事儿要办,先干正事。
结果,碰一鼻子灰。
见劝不住,也只能由她。
衣清泽转头帮着墨如烟处理墨居仁的伤口,帮她跟阎王老爷抢人。
半晌。
苏淼视野里有东西一晃而过,她心里一动,忙放出神识扫过去……
一身大红衣裳的妇人,在水里沉浮。
披头散发脸色青白,眼窝两个血窟窿,肩上还扛个浑身青紫满嘴尖牙的赤裸婴儿。
甫一碰触,各种负面情绪,有如实质飞扑而来。
阴冷,凶煞,怨愤,暴虐……
苏淼脑仁一疼,这一瞬的接触,差点让她心神失守,丧失理智。
这是……子母尸煞?
被公输余拿来练手的可怜人?
转头扫一眼地上,苏淼随便找了点血,用手指头沾了,屈指弹进水里。
水底,婴儿紧闭的双眼,倏的睁开,闻着味向血点子冲来,速度之快如离弦之箭,瞬息即至,张嘴将未及晕开的血液一口咬住。
利齿咬合的声音清晰传进苏淼耳朵,力道之大可见一斑。
嘶,这要咬在人身上……
一番简单试探,让苏淼摸清了大概。
这玩意儿可怜归可怜,但恐怖也是真恐怖,真要不小心被缠上,一准活不了。
要从鬼樊楼出去,必走水路,得想个法子把这些玩意儿处理了。
苏淼正挠头,忽听身后有人出声:
“妾身,愿为恩人分忧。”
杨氏提着软如烂泥的公输余,靠近水坑,扬手将一把血刺呼啦的碎肉扔进水里。
“咕噜噜……”
一阵水花翻滚,碎肉消失,水面露出几个脑袋,眼窝齐刷刷瞪着公输余。
待再无尸煞出现,杨氏沉声开口:
“公输老贼业已伏诛,诸位姐妹不必再受阴煞加身之苦,散了怨气,投胎转世吧。”
几只母尸,呆愣半晌,毫无反应。
“难不成,姐妹们愿随俺在此,一同伺候老爷?”
子母尸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放出凝如实质的凶煞之气笼罩住公输余。
嘶,苏淼倒吸冷气,看眼激动的直抽抽的公输大掌柜,心说好家伙,这玩意儿咱可羡慕不来。
张嘴就是好听的吉祥话:
“给大掌柜道喜了,愿大掌柜长命百岁,享尽齐人之福。”
公输余本已萎靡不堪,听了这话,怒目圆睁立时来了精神,张嘴要骂街,可出来的声音却是“阿巴…阿巴……”
想起杨氏往水里撒的那把碎肉,苏淼明白,这是怕人咬舌寻短见,舌头给割了。
还是大奶奶思虑周全,挺好。
只是,咬一下舌头都能自尽,整个割了,不会死的更快?
苏淼正操着没用的闲心,忽听杨氏开口说话。
“有俺家老爷在,姐妹们不会随意游荡,恩人可安心离去。”
“我说,你真没必要为这么个玩意儿待在这受苦,即便不为自己考虑,总得为孩子想想,让他安安生生投胎转世不好吗?”
“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