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摆了摆手,走出凉棚,离开了六号码头。
临近中午。
张家新提着两个食盒,匆匆来到报档。
“安哥,吃饭了。”
“好。”
李安应了一声,揉了揉眼角,合上账本。
尽管张家新账目记得够清楚,但简单地盘算了一遍账目,也花了三个多钟头。
吃过饭,李安也没有多待,和张家新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去往了小轮码头。
而就在李安乘坐小轮离开上环,去往九龙找马氏兄弟的时候。
另一边,油麻地,靠海的一间锯木厂中。
马少霖两兄弟被绑住手脚,背靠着堆积的木材箕坐在地上。
他们对面,陈阿十手提明晃晃的片刀,一脸怒色地盯着马少霖两兄弟,脸上的青筋几乎爆裂开来。
他身旁五六名四九,看着两人同样眼神不善。
见到这场面,马世豪喉咙有些发紧,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十哥,怎么回事,搞这么大阵仗把我们两兄弟抓过来?”
“你们两个杂碎,平日里我和吉叔当你们是个宝。
没想到你们俩个杂碎却是勾结外人害字花档亏损,吃里扒外,好接手吉叔的字花档生意。
叼你老母,养不熟的两头白眼狼!”
陈阿十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眼中的怒火喷薄欲出。
两兄弟心跳都慢了一拍,对视了一眼。
马少霖脸颊抽动:
“十哥,哪有这回事,你也看到了,之前字花档可是亏损的,我们接手字花档这几个月让字花档起死回生,弟兄们也不少赚,你不能冤枉人啊。”
“好!你说我冤枉人是吧?那我就让你们俩死个明白!”
陈阿十恶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扬了扬手:
“把人带过来!”
“快点。”
一名带着眼镜,看上去四十来岁的中年被绑住双手,被两名四九带了上来。
看到被抓住的那人,马少霖和马世豪眼皮一跳,额头上豆子大小的冷汗岑岑而落。
陈阿十瞥了两兄弟一眼,快步走上去。
“快说,他们两兄弟是不是和你串通一气,吃下字花档。”
中年人瞟了一眼马世豪,又看向凶神恶煞的陈阿十,心里明白,如果承认绝对死路一条。
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
“没有啊,十哥.”
陈阿十把刀架在中年人的脖颈:
“说!”
“.没有啊。”
“说啊,说了就放你一条生路,快点说。”
陈阿十怒吼出声,手中不由用力,中年人脖颈被刀锋划出一道血痕。
他拼命摇头:
“真的没有啊。”
“好,没有是吧?”
陈阿十把手中的片刀递给身旁的四九,从地上捡起一块锯开的木板,掂量了一下,猛地转身。
木板狠狠地抽砸在中年人的脸上,一瞬间鲜血就冒了出来,顺着脸颊流淌,整个人也被打倒在地。
“说不说,说啊.”
一下一下狠狠地抽击在中年人的身上。
中年人身上脸上满是血污,气息也变得微弱:
“十,十哥,我真的没有啊”
马世豪看的心惊肉跳,忍不住出声:
“十哥,你这样打,摆明是想屈打成招,冤枉我们。”
“你说我冤枉你们?这个事我查了几个月,你以为我没有证据会找上你们。”
陈阿十咬牙切齿。
“咔嚓!”
用力一击砸下,木板再也承受不住,断成两截。
看到奄奄一息,也不开口的中年,陈阿十终于失去了耐心,眼中闪过凶戾之色。
“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一把将中年人提起来仍在台锯上。
拉动电闸。
轰隆一声!
锋利的锯齿高速旋转。
“干你娘的,你去死吧!”
冷水顺着锯台喷洒而下,眼见距离锯齿越来越近,中年人终于开口:
“十哥,我。”
可是晚了
随着锯齿的高速旋转,中年人一声惨叫,鲜血喷溅而出。
陈阿十被鲜血喷了个满脸,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拉下电闸,扭头看向马氏兄弟。
“该你们了。”
他一指马世豪:
“把他带过来!”
两名四九如狼似虎的扑过来,抓起被绑住双手的马世豪就往台锯走去。
马少霖挣扎着站起身,哀求道:
“十哥,不要这样,阿豪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
随着马世豪被按在台锯上,陈阿十拉动电闸。
“你们两个小王八蛋,说不说?”
降热的冷水喷洒在脸上,马世豪破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