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欣喜感,眉头紧锁地看着眼前人,喃喃地问:
“请问谁是蔡文琦的家属?”
一时间,竟没一个人说话。
医生显得很是吃惊,目光将眼前的人一个个扫视一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又对男人和女人道:“她的家属没来吗?”
老太太跨前一步解释:“她没亲人了。”
“哦?”医生有些吃惊。
“她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老太太重复道,语气非常沉重。
医生再次‘哦’了一声。
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眼前的人解释道:
“好吧,不管怎样,蔡文琦的病已经没法治疗了,骨盆粉碎性骨折,腿还有胳膊都有好几处骨折,更严重的是,她的颅内还出血了,所以我这些话的意思是想告诉你们,我们已经尽力了。”
众人顿时沉默。
“我们已经尽力了。”
这种话含义深刻,医生无论是面部表情,还是用词都入木三分地暗示了病人快不行了。
最后就只差说“抓紧时间料理后事”了。
......
......
大瓦县,清水河苑。
翌日一大早,辜杨出钱,在老太太的帮助下,找来了七八个壮汉,抬着一口黑色棺材来到小区楼下。
天淅沥淅沥地下着小雨。
外出的人稀稀落落,有人看到棺材,停下来好奇地看看,当他们得知是蔡文琦去世后,就都摇摇头,沉默着走开了。
相反,小孩得知蔡文琦去世,仿佛如释重负,因为从此之后他们就再也不担心601那个老巫婆了。
葬礼办的非常简单。
缅怀仪式布置在老太太的旧房子里,本以为能来几个人,没想到一个也没有。
房间内就只有辜杨和老太太。
“她再没有一个亲戚什么的吗?”辜杨有些吃惊地问道。
老太太回答道:“有,但是他们几十年都没有来往过了,当然了,跟蔡文琦当邻居这么多年,我还能不知道?我几乎从没见过她家有什么亲戚来登门过,没有,一个也没有。”
事实上,没有亲戚也挺正常。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请来的阴阳师算了个忌日,理应是第二天早上出殡。
但由于天气酷热,遗体很容易腐化发臭,为了让蔡文琦体面地离开,辜杨自作主张选在当天上午就出殡。
做这样的决定时,老太太也没什么意见。
对辜杨来说,作为一个后现代社会人,自然不会相信这种迷信的东西。
而老太太呢?
活了一大把半年纪了,自然也不会在乎这个。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接下来便是清理屋内的有价值物品。
反正蔡文琦也没有亲戚朋友,上面的也不管,辜杨就只能亲自操刀了。
当然他也并不想着能在蔡文琦家中捞到什么好东西。
只是想合理地帮她处理掉剩下的遗物。
俩人盘点了半天,最终一件也没找到,蔡文琦家清贫到让辜杨震惊,唯一值钱的便是那口大锅,一看就是几十年前的老古董了,现在当废铁卖都没人要。
至于房子,辜杨跟老太太商量之后,还是决定捐给上面。
反正蔡文琦也没什么亲戚朋友。
.......
雨稍微小了一些。
辜杨随从抬棺队伍一起出殡。
一路上静悄悄的,没有烟火,没有鞭炮,仿佛刚刚从房间里收拾了一堆垃圾去丢掉一样。
墓地选在蔡文琦老家的地头上,迄今为止,这块地仍然荒着,长满了各种杂草,蒿草足有一人高。
自从蔡文琦老得腿脚不灵便,地就开始荒废了。
来到地头上,按照当地风俗几个壮汉用撅头在地上挖了个大约三米深的小坑,在场的老太太,辜杨以及几个雇佣工,默哀了三分钟,然后将棺材放进坑中,埋土,最上面高出一个小山丘。
蔡文琦死前有个心愿,就是想将自己跟父母以及死去的弟弟埋在一起。
辜杨现在让她如愿以偿。
刚准备打道回府,西天边突然出现了一道彩虹。
老太太既惊又喜,无比激动地道:
“啊!这......这是个好兆头啊!”
一旁的几个年轻壮汉说道:
“雨过天晴,天上就很容易出来彩虹,这很正常。”
“不!”老太太固执己见,大声辩道:“这是蔡文琦生上天的兆头,她将踩着彩虹去向另一个世界,而不是下去地府受罪。”
“那都是几十年以前的说法了。”
几个年轻人仍然不吃那一套。
但看老太太如此执着,便假装默许了。
而辜杨,刚才的一刹那也是有一种恍然眼前一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