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明闻言默然。

不过这一切并非没有代价，比如每年曼陀山庄的山茶花绽放之际，段正淳便要来江南住上三個月。

本来三个月的时间，李青萝嫌弃太少。

但段正淳毕竟是大理的镇南王，国内琐事众多，况且日后这大理国位还需他来继承……

考虑到了这一点，慕容复便亲自开口劝说起了她。

至于大理国内，考虑舅太太善妒的性格，慕容复还是婉拒了保定帝为其建设府邸的想法。

舅太太对待他虽然极好，可她这个人性格太过偏激，若由她留在大理，恐怕不出数月就要惹得天妒人怨。

或许是因为即将离开的缘故，段正淳眼中多少一丝伤感，他这个人虽然有些滥情，但对待每个人都是用情至深。

更何况这段日子以来，他在曼陀山庄也未受到什么虐待，反而与李青萝花前月下风流快活。

“段郎，你可莫要忘了我啊？”

看着即将登船的段正淳，李青萝眼露不舍道。

段正淳闻言，柔声道：“阿萝，我又怎么舍得忘了你，我们三月前重会，我心中真是说不出的欢喜。我怎会忘了你？我对你的心意，永如当年送伱一朵曼陀花之日！”

王夫人嘴角边露出微笑，低声道：“那就好了，我原……原知在你心中，永远有我这个人，永远撇不下我。我也是一样，永远撇下不你……你曾答允我，咱俩将来要到大理无量山中，我小时候跟妈妈一起住过的山洞里去，你和我从此在洞里双宿双飞，再也不出来。你还记得吗？”

段正淳道：“阿萝，我自然记得，待我处理完国事我便就去，去瞧瞧你妈妈的玉像。”

王夫人满脸喜色，低声道：“那……那真好……那块石壁上，有一把宝剑的影子，红红绿绿的，真好看，你瞧，你瞧，你见到吗……”声音渐说渐低，语气中满是不舍分别的语气。

小船上的段誉，看着段正淳与神貌与神仙姐姐极为相似的中年美妇相会，他的心却是彻底跌倒谷底。

本来看到神仙姐姐有那位慕容公子相陪，他便知自己此生彻底没有了机会。

但心中总归有那么一丝幻想，可眼下这一切却被自家父亲亲手摧毁……

因为那位被他视为神仙姐姐的女子，竟然是他的妹妹。

看着船下依旧久久不愿分别的二人，段誉的心情复杂可想而知。

他只想就此离去，再也不来这个伤心地……

……

处理完舅太太与段正淳二人间的纠葛后，慕容复难得获得了久违清净。

不过阿朱则在段正淳离去，则主动向慕容复告假，直接北上要去小镜湖寻亲。

面对阿朱的这个要求，慕容复当然不会拒绝，甚至还考虑阿碧最近略显低落的心情，嘱咐二人一同前去。

不过阿朱与阿碧二女结伴远行，燕子坞自然变得清冷好多。

但好在他那好徒儿何铁手倒是回来了，而留在苏州城中焦宛儿也时不时来燕子坞中小住数日，倒也还不算太过冷清。

至于表妹王语嫣，则是因为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这几日有些闷闷不乐。

王夫人与段正淳的事情，慕容复虽提前做了隐瞒，但还是被她看出了端倪。

在她心里，自己的父亲一直是因病早逝的舅父，而非那个风流成性的大理镇南王。

如今得知身份，自然免不了伤感，这几日来一直留在舅父的灵前。

慕容复亲自陪她了几日，她心情这才有才好转，见她心情不太好，为了避免她与舅太太母女间又起争执，慕容复特地留她住在了燕子坞。

燕子坞内少了阿朱二女，但何铁手精灵古怪丝毫不亚于阿朱，所以在她陪伴下，表妹的心情逐渐开始好转。

而突然有一日，却听庄客来报，说有名女子来访。

“女子？”

慕容复闻言，略显意外。

庄客恭敬道：“不错，公子爷，那位姑娘说是公子爷当年有约，今日特来赴约！”

“有约？”

慕容复听到此处，先是一愣，随后便好似想起了什么往事，旋即道：“不错，正有此事，你先将她请进来！”

片刻功夫过后，便见一个十四五岁少女，一身青衫，笑靥如花，怀中还捧着一个灰白色的小貂儿，看样子正是当年的闪电貂幼崽之一。

“小灵儿，你怎么突然来了江南？”

看着眼前小姑娘那圆圆的脸蛋，嘴角边有一个小小酒窝，容貌明媚照人，气质天真烂漫，说不尽的纯真可爱。

慕容复一眼就认出了钟灵，当即含笑道。

“大哥哥，你还记得灵儿?”

钟灵听到这儿，眼露笑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