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绝望之前(下)
正午,阳光满天。
傅红雪的身影出现在一处茶馆,他已按照燕南飞之前的吩咐,将卓玉贞交给他的朋友暂且照顾。
并且他已休息了整整一天,甚至为了应对即将爆发的血战,他又在热水里泡了半个时辰,将多日来的疲倦与泥垢被冲洗干净。
眼下他已无顾虑,是时候却该救他的朋友了。
想到朋友这两个字眼,傅红雪全身上下的热血都好似沸腾起来,三日前燕南飞拼死为断后的一幕,至今让他难以忘怀。
近年来他已很少拨刀,因为他发觉用刀来解决问题,并不定是最好的法子。
可是现在他的想法已改变.所以他必须尽快恢复体力。
因为他已与燕南飞失联三天,目前无论是燕南飞,还是那些的人下落他尚未得知,但他相信一定有线索留下。
小镇,一间茶馆。
他虽是个樵夫,可叙述起来的言语,却偏偏极有条理。
似是想起那个人影,樵夫的眸子也好似亮了起来。
傅红雪只想知道一件事:“那个用红剑最后怎么样了?”
樵夫擦了擦汗,道:“那天我看见很多事,但都没有完全看清楚。”
他没有说下去也不必说下去,因为结局大家都已知道了。
更何况那个人的武功奇高,燕南飞曾在孔雀山庄就与他一战而败北断臂。
哪怕是他已在茶馆里连续说了许多遍这个故事,但是人们还是仍爱听他继续说下去。
“云泥之别。”
这件事他并没有说谎,只因任何普通人见到这一幕,都会被吓得六神无主……
傅红雪冷冷道。
樵夫表情已经僵硬,颤抖道:“说什么?”
他已经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有个人正在绘声绘色朝人叙述着三日前的见闻。
“可惜这时候却来一个人……”
只要亲眼目睹了那一幕,才会明白那一把刀究竟有多么可怕,刀光只是闪了闪,就将一匹高头大马分成两半。
他嘴里在说话的时候,脸上也浮出了相应的表情。
傅红雪的手握紧,心下沉,全身都已冰冷,很久之后才能开口问道:“是谁杀了他?”
然而这三日来,他的话却变得很多,他总是在讲同样的故事,甚至不厌其烦将这个故事说了至少有三十多遍。
茶馆内的樵夫仍在开口。
即使在喝了酒之后他也很少开口,他并不是個多嘴的人。
樵夫道:“他本来是不会死的,你走了后,那些人都不敢触碰他的剑,所以他也找个机会走了,走得可真快,简直就像一阵风一样。”
他是个樵夫,二十一岁,独身,往在山林间的一座小木屋里,每天只下山一次用干燥的木柴来换食盐,大米肥肉和酒,偶尔也会到城门后那些阴暗的小巷中去找一次廉价的女人。
每次他开口时,都会先用:“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是我亲眼看见的,否则我也不会相信。”来开头。
似是接下来的词语太过绕口,他一时未能想起来。
“他还有个朋友,一张脸白得发育,自得像是透明的。”
“这个人更可怕……”
漆黑的刀,闪电般的刀光,乱箭般的血雨…。’
樵夫看着眼前的男人,又好似想起了当初的一幕,他下意识觉得胃部又在收缩抽搐,几乎又忍不住吐了出来。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人,那个看起来像花花大少的年轻人已经够俊秀了,但与那个人比起来好似……”
他砍来的柴总是卖给大路旁的茶馆,他的柴干燥而便宜,所以茶馆里助掌柜总是会留他喝碗茶再走,有时他也会自己花钱喝壶酒。
燕南飞仅存一臂,又与人死斗一场,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都不可避免陷入疲惫。
故事开头,自然是从一把刀开始。
“有个看来就像是花花大少般的年轻人,用的剑竟是鲜红的,就像是血样,无论谁,只要一碰到他那把剑立刻就得躺下。”
傅红雪道:“那天我走了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想溜,两条腿偏偏已发软。
“对,对,就是云泥之别,那个人现身后就连杀数人,最后逼那位花花大少拔剑……”
樵夫答案让人瞬间心头沉重。
傅红雪突然停了下来,他已经敏锐察觉到了什么。
但他这次却很快停了下来,只因他忽然发现这个脸色发白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双眼睛正刀锋般地盯着他。
傅红雪冷冷道:“说下去。”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