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吃不惯辛辣!”
郝厨子已气得脸都白了,就在这时,倏地一下,剑光一闪,郝厨子便眼露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燕南飞。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只因他的咽喉要害处已多出一个豁口,殷红的鲜血已经蜂拥而出。
“你……”
临死之前,郝厨子依旧想不明白一件事。
燕南飞的右手已经断,他明明已经沦为了一个废人,但他的剑却依旧快的惊人。
看着燕南飞这一剑,傅红雪嘴角突然多出一丝莫名微笑。
其他人或许不明白燕南飞转变的原因,但他却是最清楚不过,因为眼下的燕南飞的拔剑已有了他的几分影子。
而在场众人则是同时一震,他们同样察觉到燕南飞身上的异常,只是一时间还未想出具体原因。
“走!”
一剑刺死郝厨子后,燕南飞手中长剑再次入鞘,他余光扫过身后的傅红雪二人突然提醒道。
下一刻便见傅红雪已抱起卓玉贞,而卓玉贞则抱着孩子,两大两小四个人抢了郝厨子原本的板车。
卓玉贞将孩子放进棺材,傅红雪挥鞭打马,燕南飞提起吊着铜锅的铁架。
杨无律见状,当即便一拍棋盘,高声道:小心!“”
只是他两个字说完,卓玉贞也已钻进棺材,并自己合上了盖子。
燕南飞反手一抡,便将一锅滚烫的马肉,连锅带铁架一起抡了出去,“呼”的一声飞向对面的板车。
汤汁四溅,健马惊嘶,板车倾倒。
一块块滚烫的马肉捞着汤汁乱箭般飞出,只要沾着点,立刻就烫起一个水泡。
板车上的众人用衣袖蒙面,同时飞掠而起。
傅红雪右手握刀,左手挥鞭,便架车从两辆倾倒的板车间冲了过去。
一旁修指甲的人最先动了,他的右手中握着一把飞刀。
傅红雪只觉遍体生寒,因为在那人手中的飞刀里,他突然久违感受到一丝威胁。
这位白衣少年突然凌空而起,他手中的飞刀已经出手。
一旁的杨无律身子同时掠起,他的手已经紧紧抓住剑柄。
他所学的“飞龙十八式”尚不如昆仑派的绝学的“大飞龙八式”,但也称得上天下有名的剑法。
眼下一经出手,傅红雪只觉面目生寒,双目都仿佛被一股锋锐的气息刺中,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都难以睁开双眼。
但他毕竟是傅红雪,他幼年便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枯燥地练习拔刀!
哪怕板车虽已倾倒,让出的路并不宽,傅红雪仍然必须全神驾驶马车。
他的背后也没有长眼睛,根本不知道这闪电般的刀光何时过来。
况且就算他知道,也不能回身闪避,否则就算他避开了这一刀,也避不开前面路上的板车。
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刀突然自肋下穿出,“叮”的一生轻响,漆黑的刀鞘迸发出火花,一把四寸长的飞刀已被凌空劈成两半。
而杨无律的剑也已经笔直刺出,他这一剑直取傅红雪面门而来。
杨无律的剑尖堪堪已刺在傅红雪的鼻梁上,很快上面就渗出了鲜红的血珠。
但下一刻,刀光一闪.鲜血飞溅。
杨无律突然见了这闪光,他甚至还看见了飞溅出的血珠。
血珠竟像是从他双眼之间溅出去的。
他看见这些血珠,就好像一个人看见了自己的鬼魂,就好像看见了自己的一双腿已脱离了躯体,反而踢了自己一脚。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左眼仿佛已能看见自己的右眼。
有谁能了解她这种感觉?
没有人。
只有活人才能了解别人的感觉,死人的头颅却绝不会,因为已经被劈成两半。
头颅已被劈成两半的人,本来应该什么都看不见的!
莫非刀太快,刀锋砍下时,视觉仍没有死,还可以看见这刹那间发生的事,
这最后一刹那,
一刹那究竟有多久?
一弹指问就已是六十刹那。
奇怪的是,人们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刹那,竟能想到很多平时一天一夜都想不完的事。
现在他想起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自己当然也永远不会说出来了。
杨无律死!
他人落下来时,正落在那滚烫的铜锅上。
这就是他一生中最有希望杀死傅红雪的一次,这一次他的剑差不多已刺人傅红雪的面门里。
只不过迟了那么一刹那!
健马长嘶,板车已绝尘而去,一片鲜血般的剑光飞过来.隔断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