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变成了惨呼,他整个人的脸色也顿时变得煞白无比。
慕容复缓缓道:“我说过要取你一根手指,便取你一根手指!”
他还是坐在车厢里,动也不动。
但赵平的眼神已经惊恐不已,他从未见到过如此可怕的人,如此可怕的手。
时值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拇指与孔雀,包括“百无禁忌”的杨无忌三人为何会死在他的手中了。
“你根本不是人!”
的脑却已因恐惧而扭曲,忽然一步步向后退,嘶声嚷呼道。
很快他的人影,便消失在远方的尽头。
然而慕容复的目光,却不曾半点落在他身上。
突然间,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蓦然回头看向身后的远方,只见在那夕阳下,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影。
这是一个漆黑的身影,迈着奇怪而缓慢的步调走来。
漆黑的刀,苍白的手。
夕阳照着他的脸。他脸上的轮廓英俊而突出,但却像是远山上的冰雪塑成的。
他的脸是苍白的,白得透明,就像是远山上亘古不化的冰雪。
苍白的手,漆黑的刀,苍白的脸,他只能是傅红雪,一个无时无刻不在压抑自己的人。
“你来了!”
看着行至眼前的傅红雪,慕容复突然笑了,主动开口道。
然而傅红雪闻言,只是抬起头,冷冷盯了他许久,始终都不曾开口说出半句话。
见到傅红雪不开口说话,慕容复也似乎不急躁,他毕竟坐在车上,总比站在地上的人总要舒服一些。
二人就这样隔空对视着,周遭的气氛也好似变得压抑起来。
数日前,他紧紧跟在燕南飞身后,护送了整整一路。
直至将他护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后,他这才停了下来。
然而潇洒豪迈重诺的燕南飞却堕落得让他突然陌生,整日酗酒,甚至连自己右臂的伤口也不在清洗包扎。
整个人浑浑噩噩好似泡在了酒缸之中,每日除了醉生梦死,就是发疯,发癫……
傅红雪静静陪伴了他数天,最后他只说了一句话。
只是一句话,便让燕南飞重新振作了起来。
一名剑客少了自己管用的右手,莫说是对敌,就算是拔剑也会比常人要慢上一步。
但傅红雪却交给他独门的拔刀的手法,拔刀与拔剑其实都是一回事,但傅红雪的拔刀却总能比任何人都要快上一步。
重新振作起来的燕南天,所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感谢他,然而发誓一年后要向慕容复报仇。
而傅红雪却是清楚一点,仅凭燕南飞苦练一年的拔剑术根本不可能是慕容复的对手。
因此他便向燕南飞道别,他来找慕容复自然不可能是叙旧,可若要向慕容复寻仇,但慕容复又是叶开的朋友。
那么他的来意究竟是什么?
可怕的沉默,有时候反而比生死还要可怕!
“你就是傅红雪?”
突然间,终于有人开口了。
说话的人,自然是蜷缩在角落里的假卓玉贞。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傅红雪,她的眼中仿佛多出了救星。
傅红雪冷冷看着她。
卓玉贞忙道:“秋大哥说起你,他常说你是他唯可以信任的朋友,说我一旦有事便可以找你求助!”
听到了秋水清的名字,傅红雪的眼神终于多出一丝暖意。
他的目光落在卓玉贞隆起的肚子上,突然道:“你是他的女人?”
卓玉贞眼中露出一丝温柔,捂着自己的小腹道:“我不仅是他的女人,而且还将是他孩子的母亲!”
傅红雪闻言,目光紧紧盯着卓玉贞,原本紧握在刀柄上的右手突然放下。
“你要带走她?”
似是看出傅红雪的想法,慕容复突然道。
傅红雪冷冷道:“她是秋水清的女人,我自然要带走她!”
“好,我只希望你不要后悔就是!”
慕容复闻言,当即便点头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