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他只在乎一件事,那便是卓玉贞的下落。
他既然答应了别人,自然要遵守承诺。
而且他明白一个道理,一个末出嫁的黄花闺女行动总是不大方便的,所以她与秋水清幽会的地方,一定距离她家不远。
很快慕容复就找到一个小巷子,高墙窄门,幽幽静静的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裸银杏树,墙头上摆着十来盆月季花。
月季花在墙头飘着清香,银杏树的时子被风吹得籁籁作响。
这座院子很是清净,又特意种着月季花,显然正是女子的居处。
慕容复本不愿随意去闯一个女人的私宅,但眼下他别无选择。
不过院子里银杏树浓荫如盖,小屋里暗如黄昏,里面杂乱不堪,明显他又来迟了一步。
慕容复难得皱着眉,仔细打量着小屋四周,不会放过任何一处蛛丝马迹。
只要有一点疏忽,只要留下了一点线索,他就绝不会错过!
这次他却几乎错过了,因为这线索实在太明显。
妆台上有面菱花镜,有人在镜上用胭脂写了三个字,字迹很潦草,显然是卓玉贞在仓猝中留下来的,绑走她的人也没有注意。
为什么明显的事,人们反而愈不去注意?
血红的胭脂,血红的字:“紫阳观!”
……
紫阳观是个很普通的名字,有很多道观都叫紫阳观,恰好这城里只有一处。
她怎么知道他们要带她到紫阳观去?”
或许是在无意中听见的,或许那些人之中有紫阳观的道士,她生长在这里,自然认得。
不过这一切对于慕容复来说并不重要,他只知道这个地方必须去,至于陷阱什么,他却并不放在眼中。
因为不管怎么样,他都得去看看,就算这是陷阱,他也得去。
紫阳观的院子里居然也有棵浓荫如益的银杏树,大殿里香烟缘绕,看不见人影,可是他们一到后院,就听见了人声。
冷清清的院子,冰冷冷的声音,只说了两个字:“请进!”
声音是从左边一间房字中传出来的,里面的人好像本就在等着他一样。
看来这果然是个圈套。可是他又几时怕过别人的圈套?
慕容复连想都没有想,就走了过去,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了。
屋里有三个人。
人比慕容复预想的要少一些,但对于他而言,无论是十个人,还是数十人,都不过是数字而已,毫无任何意义。
三个人中,两个人在下棋,一个白衣少年在用一柄小刀修指甲。
屋里还没有燃灯,这少年的脸色看来就像是他的刀,白里透青,青得可怕。
下棋的两个人,果然有个是道士,须发虽已全白,但脸色却红润如婴儿,另外一人青衣白袜,装束简朴手上一枚斑指,却是价值连城的汉玉。
而慕容复看着他们三个人,目光好似不带任何惊讶,也不等主人家开口,便自顾坐在空的椅子上。
院子里的银杏树在风中籁籁作响,棋盘落于声幽雅如琴弦,修指甲的白衣少年脸上全无表情,下棋的两个人更是连头都没有抬起。
慕容复静静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二人下棋。
不知过了多久,正在修指甲的白衣少年突然抬起了头,他的眼神明亮无比,好似一轮新月一般。
他盯着慕容复过了片刻,才主动开口道:“你便是慕容复?”
慕容复道:“想必天下没有第二个相仿的名字。”
白衣少年道:“我是洛阳萧家的后人。”
慕容复淡淡道:“哦?”
白衣少年眼露奇光,缓缓道:“你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
慕容复摇摇头道:“没有!”
白衣少年目光依旧那般锐利,许久后听他道:“我叫做萧四无,你以后可不要忘了这个名字!”
慕容复笑道:“莫非你的名字很有名?”
“这位就是洛阳萧家的四无公子!”
突然间,一旁正在下棋的人却开口了。
他一身青衣白袜,甚至看起来并不似武林中人。
他的语气着重在“四无”二字多做停留了片刻,好似这两个字暗含莫大的力量一般。
“哦?”
慕容复只是淡淡道。
那人继续道:“四无的意思,就是飞刀无敌,杀人无算,翻脸无情。”
“还有一无呢?”
慕容复好似难得来了点兴趣。
“就是不翻脸也无情。”
那人继续道:“他还有个很长很奇怪的名号,叫做‘上天入地寻小李,一心一意杀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