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的性格傲,有严重的洁癖和颜控,对于旁人,能入她眼的或许会多说两句,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为小仙女出头。
她的目的大概只是找个理由——找理由揍花无缺一顿。
花无缺略微沉默,挠了挠眉心说道:“她其实不傻,能让大师父你这么骄傲的人为她说话,这得多聪明的人才能做到?”
邀月眼眸泛冷:“你是说我中了别人的激将法?”
花无缺摇头道:“那倒不是,是大师父你心地善良,见到不公平的事情会拔刀相助,足见大师父人美,心更美。”
“呵~油嘴滑舌!”邀月面具下的嘴角翘着,转身看向客栈,问道:“怎么这么热闹?”
面对邀月如此生硬的转移话题,怜星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自家姐姐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和花无缺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在姐姐心里,无缺的地位都要高过我这个妹妹了吧……’
怜星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是自己多年努力,仍旧得不到姐姐喜欢的酸楚;
也是见花无缺能够得到邀月喜欢,或许会免了日后兄弟相争痛苦的欢喜。
所以她是笑着回邀月的:“多半是客栈里面请了哪家说书人或是戏班子,姐姐,我看这小镇冷清,想必是人都聚到这里来了。
我们也进去吧。”
邀月本就是转移话题,见到怜星应答,矜持地点了点头,便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怜星犹豫了下,选择带着林诗音跟在邀月身后,留下花无缺和张菁两人一起。
“嘻嘻,”张菁此时已经回过味,但想到自己这也算是得了大师父的应允,看花无缺的眼神越发浓起来,像是淌着蜜。
花无缺和她对视一眼,险些没被那些蜜裹住,逃也似的躲过眼神,干咳道:“走吧,别让大师父和二师父等咱们。”
“嗯嗯。”张菁乖巧地像是小媳妇一样跟在花无缺身后,心里美极了。
客栈里座无虚席,尤其是靠近后院的位置,那更是重灾区,人挤人、桌连桌,堂倌连脚都伸不进去,好在也没多少人点菜,大都只要了酒。
邀月铜面白衣,难辨雌雄,进客栈并无引起太大波澜。
但她身后的怜星和林诗音无疑都是少见的美人,而能来这里的宾客无疑都是贪花好色之徒。
这酒色财气最害人,确实不假,有几个喝了酒的醉汉自以为小声地说道:“这两个娘们真好看……”
话刚出口,就被左脚踏进客栈了花无缺听见了。
他的脸上带着笑,将手里的剑递给了小仙女,然后缓步走到那醉汉面前,彬彬有礼地问道:“刚才的话,是你讲得?”
“……”醉汉看到花无缺拎着剑进来的时候,酒已经醒了不少,再看到他向自己走过来,脑子也清醒过来,牙齿打着颤,学江湖人拱手道:“大,大爷,小得就是喝多了马尿,说囫囵了嘴,大爷饶命啊!”
“没事,只是下辈子千万要记得祸从口出四个字。”花无缺还了他一礼,然后一只手摁住了这人的脖子,抽出一根筷子,缓缓刺进了他的喉咙里,“还有,少喝酒。”
扑通!
尸体无力的地砸在桌上,将桌子上的盘盘碟碟砸得稀碎,客栈里大部分人也被吓得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就像是屁股底下安了弹簧一样。
客栈变得静悄悄的。
后院里的声音也变得清晰。
啪!啪!啪!
鞭子抽在人身上的声音清脆中带着沉闷,明显是蘸过盐水的鞭子,这是牢房那些狱卒里面用来严刑拷打的手段。
但在鞭挞下响起的声音除了低沉的痛呼外,还有女子欢愉的快意。
花无缺不会听声识人的本事,但此时此地,能有如此“兴致”的人,除了十二星相里的【虎】白山君和【马】马亦云外,他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人玩得这么花。
邀月面具下的脸已经铁青起来。
她自视为天上皎皎明月,纵然因花无缺染上了三分人情,那也是洁白无瑕的存在,但此时听到这等污秽的声音,自然让她怒不可遏。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如此不知廉耻,花无缺,动手杀了他们!”
花无缺没有犹豫,向后一招手,只听锵然一声,张菁手中的宝剑瞬间出鞘,剑光森然照耀起大堂,犹如粼粼湖光在众人面前展开。
下一刻。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染上了鲜血,犹如镜面般干净的剑光里沾满了猩红的血液。
花无缺执剑而走,拦在他面前的人无一例外皆作了剑下亡魂,捂着脖子无力倒下。
“啊——!”
“杀人啦!快跑啊!”
“别别别杀我……啊!”
剩余的客人哪里还能扛得住这般惨烈的景象,尖声惊叫着四散而逃,但花无缺就在面前,更多的人还是逃向了后院。
后面的鞭打声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愤怒的虎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