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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拐子说着,看了我一眼。
“刚我和他们王家人搬王铁柱的时候,这闷怂的身体沉的很,起码得有一千多斤,要不然,我们几个大小伙子还能搬不动一个死人?
不知道你注意了没有,虽然王铁柱的遗容整理的很好,但他嘴巴大张,面色狰狞,一看就不是正常死的。”
他喘了口气。
听许拐子说着,我嘴巴都张成了O形。
“啊?”
“啊个屁!”
“老王家讳莫如深,但我不是跟白殡学过几年,知道这尸沉如山的说法,也就是说,保不齐这王铁柱是横死的,心中是藏着怨的。”
许拐子一脸后怕的说着,显然惊魂未定。
“横死的能咋,他还能起尸不成?再者说了,许哥,你别吓唬我,一般这种事儿不该请大仙儿来驱邪吗?”
“王铁柱到底是咋死的啊,你怕成这样?”
我顿时泛起了嘀咕。
“驱邪,怕是大仙儿都不敢来吧。”许拐子冷哼一声,随即破口大骂,“他妈的,我总算是明白了,为啥王铁柱一米六不到,却非得找我来订一口七尺六的棺材,这他妈是想镇住他啊。王棺材里放的时候,你知道我看见了啥?”
“那几把一口大棺材里,放的都是上好的泰山石,足足铺满了一口棺材。轩娃子,你是木匠,不懂这个。”
“但我跟你说,这情况可不一般。”
“轩娃子,你听过泰山压顶吗?这词儿,可不单单是表面上那么理解的,而我师傅曾经告诉过我,泰山石,正气浩然,最镇邪祟。”
“而泰山压顶,尸不移位!”
“这他妈的老王家是准备用那口黑底红漆的七尺六棺材,镇住王铁柱的魂儿,死死的把他压住,让他死了不能翻身啊,你知道这代表啥,这代表王铁柱有八九成的把握会发尸,然后起尸。”
我目瞪口呆,听着许拐子的花,我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都说乡野之地,最重荒诞和奇闻,老话讲,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自幼在山沟沟里长大,听的稀奇古怪的荒诞奇闻也算不少了。
自然知道起尸,发尸是什么概念。
难不成,死的不明不白的王铁柱会尸变不成,这种事,不都是封建迷信吗?怎么可能发生,我脑袋晕晕乎乎的,忽然我皱眉,感觉有点不对。
“这话不应该啊,我说,许哥,你不是吓唬我的吧。”
“退一步讲,就算王铁柱尸变了,那也是老王家人造的孽,跟咱俩有啥关系,都说冤有头债有主的,王铁柱还能冲着咱俩来?”
这事儿压根就跟我没关系啊。
毕竟,我只是帮忙打了一口棺材,现下连工钱都没收到,亏着呢,王铁柱就算是尸变,也犯不上冲着我来啊。
“没关系?关系大了去了。”
许拐子冷哼一声,抬头去望着老王家的方向,无奈道。“这一趟,是哥的不对,害你也提心吊胆。这口装着泰山石的七尺六棺材是你亲手打的,而我帮着抬过尸体,这就是因,而果,就是王铁柱一旦尸变,就会找你我来索命。”
“现在啊,我就希望这事儿是我自个儿琢磨多了,想差了,要不然的话,咱俩的麻烦大了去了。”
许拐子一句话,把我直接干沉默了。
但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在多说什么,毕竟,许拐子之前来找我,那是给我介绍生意,他也没想把我往这火坑里推。
我俩一路无语,赶着驴车就往村里走。
刚到村口的时候,驴车被拦住了,一个疯老汉咋咋呼呼的挡在驴车前头,死死的不动弹,我忍不住骂了两句。
这疯子老头儿我认识。
是前年逃荒到我们这儿的,靠乞讨,吃百家饭过活。
我爹没得早,我早早就接了木匠铺子的活计,平日里也没少给这老头儿一口热乎饭吃,反正一个人也是做,两个人也是吃,多一口粮食的事儿,也没多麻烦。
换做平时,我也就搭理这疯老头儿了。
可现在,许拐子的话还在我心头盘绕,我哪里来的闲情逸致和一个疯子瞎耽误功夫?所以我呵斥了一句,赶着驴车就往外走。
没成想,这疯老头儿压根就不动地方。
“走得快,死得快,没见着见阎王爷也要赶着去投胎的。轩娃子,莫走哦。驴车上,一个死了的拉着一个半死不活的,活见鬼了哟。”
“一个死了的拉着一个半死不活的,死了的装进了棺材里,活着的也只剩下条命了。”
老疯子张牙舞爪的拍着巴掌。
许拐子一听就炸锅了,他破口大骂了几句,我开口示意他稍安勿躁,都知道这老汉是个疯的,我俩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
匆匆还了驴车,我在家门口和许拐子分别,便一头钻进了屋里。
昨夜里我生生熬了一晚上,眼皮子早就打架了,再加上许拐子嘴里的那些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