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呢,欧老师若是在捐赠遗体,不用去捐赠中心吧,好像可以网签吧?”主持人看向了捐赠中心的工作人员。
“是,欧老师有时会在我们那儿做义工,帮人解答问题。她不会劝人捐赠,而是更多的让人想清楚,我记得她总是充满了活力,她会觉得捐赠不是一个人的事,我常听她说自己的儿女,说一个比一个难搞,所以她从长子十八岁起就劝他,自己要捐掉全部,长子、次子都不理她,不过女儿倒是答应了,不过她百分之一百的肯定,女儿一定会反悔。所以她也很烦,她在捐赠中心,其实也在找答案,如何让她的孩子们能知道,她真的想从容不迫,而且体面的离开。”明显的,捐赠中心从容多了。
“您是她的学生吗?”主持人忙问道,公证员是学生,明显的,人家也是不肯让老太太不抢救的,人家来就说的是白非非是有权拒绝的而老太太签的条款里,也不包括现在的情况,所以白非非做的一点错也没有,而且为抢救老太太争取了时间,这心偏到胳肢窝了。所以她要先问一下,别再来一次。
“我不是,不过,我太太和我女儿都是!所以我太太知道她要捐赠,带她去看大体老师,说她无论如何也不接受这个。我太太是医学院的老师,她感激每一位肯捐出自己遗体的大体老师,但她不接受自己的老师这么做。说老师已经为学生奉献了一生了,没有人有资格索取她一切。
结果欧校长说她家老二是医生,可是没有大体老师,他大学毕业之后,去了国外学习。那么爱干净的孩子,在国外,一定很辛苦吧?所以她不想让像她儿子那么爱学习的孩子,连教具都没有,这太可怕了。
再说,人都死了,若是遗体有点用,至少她这辈子值了。我很尊敬欧校长,所以当你们三人拒绝签字时,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三位说,那是欧老师的愿望!”
“现在三位怎么想?”主持人笑了,看向他们兄妹三人,“看来妈妈还是更爱子葵,爷爷、奶奶的财产要转给他,把自己捐出来,给像子葵一样需要学习的孩子们,妈妈真是了不起的老师。”
“我妈若是真的无可救药时,您放心,我马签字。但现在,她的情况不属于您说的范畴。”白非非这时就非常尖锐了,听这话真是太可恨了,什么叫这是她的愿望,她又不厌世,她只是害怕像爷爷那么痛苦的活着。
“我妈像您太太说的,她已经为学生奉献了一生,在她临退休的最后一天,还挡在她的学生之前。义无反顾!”金子墨按住了白非非,对着捐赠中心的那位,冷笑了一下,沉声说道。他当然知道,这位此时说的,并不代表他的个人观点,但是,必须像白非非一样,马按住,不能让人觉得,这是非非的自私,顿了一下,“她爱她的学生,所以学生们都很好,很优秀,也很爱她。这几天,我就注意到网很多妈妈的学生冲出来实名发声,支持非非救妈妈!我突然理解妈妈一生不离开学生的原因。但那是我妈,在能救她时,让我们同意不救,这是不可能的!那我们就是杀人的凶手。”
他是律师,常时间在法庭与人唇枪舌剑,这会子,说得饱含深情,极具感染力。
“当然,我说的就是请在需要白小姐签字时,想想老师的愿望。并不是说,您之前没有签字,是错误的。”捐赠中心的立刻点头,手术都做完了,公证处也说了,这是合理合法的,他再说不就成了逼捐,这个底线他还是有的。
“那非非也同意哥哥说的,签字就是凶手?”主持人看向了白非非。
“当着全国人民,我保证,萌妈若是真的没救了,我会签字。我会按着她的愿望,不把她当成一棵植物养,就让她体面的离开。我绝不会因为自己的自私,让她在过度的医疗之中,痛苦的活着。”白非非对着机位,伸出右手,向观众申明,神态非常庄重,但马,她又怒了,“但不是现在,明明她能活着,为什么不许她活着?因为她足够无私,你们就不许她活?”“好了,没人不许她活。”金子墨越过欧子葵,轻拍了她一下,“你们要理解非非,对于现阶段,网风波,我们已经决定报警!明明就是一次特别简单的抢救而已,为什么闹成这样?网络绝不是法外之地。”
主持人和另两位也一怔,但马点头,的确,他们都在体制内,他们都知道要管紧自己的嘴巴,所有文件,他们自己保管,绝不可能在外传播。但是网那些东西哪来的?
报警,对于欧家的孩子们,本身就是一种自证。明明特别简单的事,怎么就成这样,焦点不该是老太太见义勇为吗?怎么就成了逼着老太太的儿女们不许抢救,逼着他们交出老太太的遗体?
“所以,非非也这么想?”主持人看着白非非。
“是,我妈还活着,她可以活!”白非非抬起头,对着镜头,抹掉眼泪,目光清冷而严厉。
“可是现在欧老师算昏迷了吧?”主持人迟疑了。
她没想到中间有事,就是因为从出来,老太太可一直没醒,已经好几天了,她也问过一些教授,那些教授并没有看到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