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忙笑了笑,起身:“学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二太太东西都在东院里,老二,你带王大人去看看,也能缅怀一、二。”
说完也不用王子腾说啥,拱了手,就出去了。当然,王子腾也没拦,不管怎么说,二房太太的嫁妆,又没闹腾,自不用长房大伯子参与。真闹起来,也是去族里闹,别说大伯子,老太太都帮不上忙。
这会子大房在外头的就只有赵崇和贾琮,忙对着王子腾一礼,跟着贾赦赶紧走了。贾琮那小短腿在后头追着赵崇,一下子扑上去。
这些日子他可黏着贾瑛了,不过他过了七岁,不能常进去,于是把伤心和难过都放到姐夫赵崇身上,我姐没法带我,你来带我吧!
赵崇对于他的强盗逻辑有点茫然,不过听那个说贾瑛最疼这个弟弟,他姨娘不在之后,真是贾瑛一手一脚把他带大的。于是也没法了,只能这些日子惯着他了。他一扑,赵崇只能背起他,跟上贾赦。贾赦回头瞥了老儿子一眼,扒了他一下,但也没拦着,一家三人,倒是高高兴兴的出去了。
贾政也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忙起身准备带人去东院。这时正好王家二太太一个人气鼓鼓的出来了,王大太太觉得也跟着他们无关,带着儿媳妇走了,他们家姑娘可是大房的儿媳,可不敢触了老太太的霉头。贾政觉得也可以,出来一口气说,省得费口舌了。
当然贾政也懒得说啥了,虽说不知道王家想干什么,但是,觉得老太太说得很是,他们是娘家人,我们无欲则刚,你们爱咋咋地。
到了东进正房,王夫人的房间还是照着原样摆着,这些日子原本就是等过了七七,这里就收拾一下,空出来。贾政现在在外头书房住得还不错,他想的是,这里将来给贾瑆成亲用。毕竟二房嫡长,由他来坐镇,最为合适。
贾政也没坐,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就就对着王子腾一揖,“原说了,午时要回去接牛翰林的班,不敢拖久了。请舅兄见谅。二太太屋里的东西,还有账册,这些年都是珚哥儿管着,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老太太说了,娘亲舅大,二太太的东西都在这儿,怎么分您说了算,存周虽不才,也万不敢觊觎太太之嫁妆,无论怎么分,存周万无二意。”
贾政说完了,还是客气的一礼,就出去了。也不用王子腾同意,颇有几分名士之风。
贾瑆真不知道贾政会开溜,深深的觉得这老头就不是溜肩膀(不能扛事)的问题,这是没义气的问题了。
贾环忙跳了起来,抢先说道,“舅父,舅母见谅,孩儿还要念书,就不陪舅父,舅母了。”
贾环原本就没改身份,他还是庶子,这里分嫡母的家财,他若赖在这儿,不是找没脸吗?纵是他没钱,也不会把脸丢在王家。叫舅父他都觉得有些牙疼,真的行礼时,那眉眼也显得更加猥琐了些。
“是,舅祖慢坐,孩儿告退。”贾兰也跟着出列,表达了,他和贾环是同学,贾环要念书,他自也是要去的,十分从容的深深一揖。
贾环鄙视了他一下,但总算还有点叔叔样,拎着他快走了。出了门,两人就显得好多了。不过,王子腾夫妇都没抬眼,他们和王夫人一般,对这俩,真没什么感情。
贾瑆和贾珚面面相觑,贾瑆倒是想走,不过,责任上,他还真的走不了。想想,直接让贾珚去拿单子和账本,“珚哥儿,去把太太的嫁妆单子,还有账册拿出来。”
贾珚这倒是有准备的,因为贾瑗和贾珚在这儿伺疾,王夫人大部分时间都在昏迷。所以贾瑗和贾珚就是在收拾东西,就是为了这一刻。当然,贾瑗当初根本就没想过王家会跳出来,她是站在这房长姐的立场想这个。
用贾瑗的说话,母亲的嫁妆,若是他们不说,只怕父亲和祖母也不好说。所以不如他们分好,说是母亲的遗愿,好歹给母亲落个身后名。不然,真的牌位摆在贾家的祠堂里,都得被人说她的不是。
贾珚当然明白姐姐的意思,自己这些日子他们其实也都分好了,准备过了七七,再和祖母、父亲商议一二。不过他也相信,祖母和父亲是会同意的。只是没想到,舅父这时跳了出来,他真是气得要死,只是气又有什么用,去一边的柜子拿出了清单和账册,正想说贾瑗的话,被贾瑆拦住了。
关于王夫人嫁妆的分配,办丧事时,贾瑗和他这个大哥私下讨论过,毕竟他是二房的长子,他们做决定,得经过他的同意。不然,他反对,老太太也不会支持。
而这个也让他知道贾瑗真的是有个大局观的女子。这不是钱的事,而是整个二房的将来。但他还是在中间做了点调整,除了为王夫人身后名考虑,其实还是要照顾一下大家的想法。
但老太太那天说只把贾兰的份额拿出来,其它捐给族学时,他保持了沉默,总不能说,大妹妹安排了。主要是贾瑗安排了,能改变王子腾的决定吗?贾瑆都觉得王子腾就是来找茬的,若是让王子腾知道了,说不定人家就要反着来呢?再说,若是按着老太太的来,应该更合王夫人的心意,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