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叔,孝顺可不是这样,把大妹妹领回来,又让咱们去退匾,现在把我们困在这小小的族学里,老太太这不是小肚鸡肠吗?现在我们贾家,真的就是抱着金砖的小屁孩,谁都能来踩一脚了。”贾珍都是一脸的痛心疾首。
“小子,你觉得老太太不如你?”贾赦抬头看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不是,赦叔,现在老太太想什么,总得跟我们这些晚辈说说啊!这么搞,谁知道她老人家想什么,回头真的做错了,不是白瞎了老太太苦心吗?”
贾赦眯着眼瞅着贾珍,“珍哥儿!”
“是,赦叔。”贾珍忙住了嘴,辈份差点,真的太伤心了。
“小子,老太太说,宁荣二府,以后要夹着尾巴做人了。”贾赦重重的拍着贾珍的肩膀。
贾珍看到贾赦目光一闪,他可是知道这位的,荣府的长子嫡孙,两代国公爷一块教导的,他学到什么,贾珍不知道,但是这些年相处下来,他知道,惹了这位爷,一定落不着好。
他正等着贾赦开口的,不过通知,贾赦面圣了。
贾珍怔了,想想看,贾赦快五十了,只是因为这折子,就被叫去面圣,他一早送的,今日不是朝日,看看钟点,只怕圣人这会子才看到他的折子吧。
贾赦拿手里的扇子轻敲了贾珍一下,啥也没说,就回荣府东院更衣。赖大倒是有点迟疑,“大老爷,要告诉老太太吗?”
“行了,我面完圣再去见她。”贾赦想想,还是摇了头。自己穿上多少年没穿过,总算还没变小的官服,默默的坐上了轿子。
而在西边的荣庆堂里,欧萌萌很伤心。从昨天晚上起,她荣庆堂和前面的绛云轩就与荣府隔开,自成一体。荣庆堂和荣禧堂之间的月亮门,成了两路院子惟一的进出口。门口门房几个粗使的婆子守着门。哪怕贾政、贾赦进来,也得通报。
因为这里黛玉要守孝,古代的守孝制度挺pt的,无论在吃用上,都有讲究。比如穿不能用皮毛,食不能荤腥,连盖的被子都不能满是绫罗。
感觉老人刚去,孩子就享受生活,那就是对老人的不敬。也许制定这个的人,真的觉得自己亲人逝去,他不好意思过得那么好,可是像黛玉这样的豆芽菜,再按着他们的来,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欧萌萌是记得清史稿里有记录,康熙帝第八子因为母守孝,半年后不得不柱杖而行。而因为这个,也成了雍正处罚他的罪名之一,说他做作。想以为邀天下之心。
是不是真的装的,她不知道。但也说明,真的要严格按着此时守孝的标准,成年男子都受不了,更别说先天不足的女孩了。所以这不会是林海送女儿来的目的吧,知道贾家不会守这个,于是林黛玉也能松快点?
但也不想想,贾家已经日薄西山了,一家子废物,再养个不孝女,林妹妹就算将来不病死,也得被人用唾沫淹死。谁家肯娶父母双亡,无钱无势,还无德的女孩?所以,林如海还是蠢货。真的这种蠢货还能当官,嗯,别让他当了,太蠢了。这点预见性都没有。
所以自己到了这儿,就不能让这事发生,名声要有,身体当然也不能坏。好在贾母这儿有积年的老人,欧萌萌一吩咐下去,立刻就办了,四春和秦可卿那儿也打了招呼,衣着上,不过份即可;饮食上,会俭朴一些,就请大家要容忍一下,不过她会叫厨房做得尽量好吃些。
元春在宫中多年,黛玉守孝这事,她看得比欧萌萌更重。她能在宫中五年不倒,她就是个很讲规则的人。看老太太注意到了,忙马上同意,甚至还觉得老太太做事太过宽松了,第一年,一定要严格一点。
而三春和秦可卿自不敢说啥的,看元春那严肃的样子,老太太也不好反驳,但还是强调,“吃上一定要中庸一点,你姑妈就这么一滴骨血,真的为了守孝,让黛玉伤了根本,你姑妈在天上得哭。”
元春看看黛玉那小身板,也算了,和懂规矩的老嬷嬷一块去了厨房,把之前的水牌停了。那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都不要。以后要在规则内,以新鲜为上,都还是孩子,在规则内,要尽量做好一点,让她们多吃一点。
小厨房这边倒没什么,毕竟理由找得不错。人家说的也不是要裁撤,只是因为守孝罢了。于是把荤腥撤了,那素的水牌也不少,转着圈吃,也能半月一轮的。而且真不比吃肉便宜,当然,这是欧萌萌没想到的。
衣服上,她忙让人去开她的小库房,库房里好料子多了去,这是贾母十分自傲的。她虽说有点存款,不过,想想贾母脑子里的那些好玩意儿,她真是见都没见过。毕竟出身不过小康,和这位世袭保龄侯之独女怎么比。不过经过药材库,闻到药香,立刻叫鸳鸯去找那市面上有名的大夫回来。
她是闻到药材味,才想到大夫问题,林黛玉那样,看着也不是那身体好的,还有元春听说是痰症死的,还说是胖;还有秦可卿是他们中间死得最早的?给家里的这些女孩看看,有病治病,没病防身。
大夫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