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妨去北边看一看,前明时期,多少地主破家灭门,香火断绝!”
听到这里,贾兴也是色变。
作为贾家旁系,他也是读过很多年书的,虽然只是个前明童生,却也以读书人自居。
如今居然成了王舟口中鼠目寸光之人。
偏偏他心底也明白,王舟所言是有道理的。
可是,人哪有不自私的?
···
就在贾兴内心挣扎、纠结时,王舟讲到了末尾。
“另外,贾家村田地大多都是贾氏嫡脉的,若是有隐田,官府收上来后,便会就近佃给贾家村无田百姓。”
“如今官田的租子有多低,相信乡亲们也有所耳闻。所以,清田于乡亲们来讲实际是好事,希望乡亲们能够积极配合。”
听王舟讲完,虽然还有部分百姓将信将疑,但却真的没人想阻拦清田了。
在此情况下,王舟又找到了贾兴。
“贾员外,这配合清田也是你作为村正的职责,请吧?”
事情到了这一步,贾兴便是想阻拦清田,也无从入手了。
只能乖乖配合工作组的人,招呼村中百姓,到田间地头去丈量田亩···
在清田工作组下乡清丈田亩时,普查工作组、督察组等也都积极工作,并且很快取得了进展。
督察组先是肃清了宁国县督察局内部的几个贪官污吏,当场提拔有用之人,进而对整个宁国县的官吏进行清查。
数日之后。
上午。
本该上班的林品生却在家中满脸忧色地踱步。
来回走了几个圈后,他一咬牙,换上一身便装,带了些浮财,瞒着妻女,出门后便往城门赶去。
结果刚出门,就让督察局的人拦住了。
“林处正此时不去衙门上职,却是要去哪里呀?”
林品生干笑道,“我请了假,准备去走访亲友。”
督察局的人道,“那恐怕林处正得改天再去了——有人控诉你贪污受贿,还请跟我们去局里说明下情况吧。”
林品生心里素质不过关,听了这话,便认为定然是他贪污之事发了,证据确凿,根本不敢去督察局接受审讯。
他见面前督察局之人只有三个,拔腿便想逃跑。
却没想到周围竟然还埋伏着四个便衣巡警,没等他跑几步,就将他制服了。
为此他脸都蹭到了地上,留()
下一道伤痕,满身灰尘,好不狼狈。
另一边。
宋仁则照常到土地管理处上职,却是在赌督察局的人查不出他罪证。
结果等到快中午时,便有两个督察局的人上门,拿出了相关文书。
“宋仁,林品生已经供出了你撺掇他贪腐之事,随我们到距离接受审讯吧。”
宋仁顿时脸色煞白,手里拿着的也能档案都掉落下去。
他心里则是大骂:林品生,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宋仁以为他之所以被查,是因为被林品生供了出来。
却不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过去两年,他与林品生在土地管理处利用职务之便,以权谋私数十次,收受贿赂的总价值更是高达数万两白银。
这种情况下,督察局等有关部门想要查出他的罪证真是再容易不过了。
当日下午,城南。
贾家大宅。
贾钧坐在院内,如往常一般逗弄着精贵的笼中鸟,脸上却愁眉不展。
过去几日,在得知林品生、宋仁无力阻止工作队下乡清田之后,他便驱使族人、家仆多次阴谋破坏清田之事。
结果都失败了。
至昨日,贾氏在宁国的几处大田庄全部清田完毕,隐田已经被查出了两万多亩!
这让他很是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同时还有点担心——不知串通林、宋二人改动田亩数据之事会否被发现。
因为实际田亩数跟鱼鳞图册等档案上记录数据对不上,在前明是常有之事,官府并不会因此对地主定罪,至多是重录田亩数,让补齐欠交的赋税。
至于说阴谋阻止、破坏清田之事,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他认为,那些都是小事,工作队未必会管,即便管了,也不太可能查到他身上。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士绅老爷,怎么可能跟乡野愚民有瓜葛?
就在贾钧这么想时,管家匆匆跑了进来,满脸慌张地道:“老爷不好了!官兵将我们家包围了!”
什么?
贾钧听了先是身子一僵,随即就冲管家强校道:“不可能,贾氏清清白白,官军包围我们家做什么?”
管家还想再说什么。
便见督察局的人和一队巡警快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