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阵两翼有所破绽,至少力量变得薄弱,让他们有机可乘。
谁知冲过去又挨了一轮猛烈的虎蹲炮轰击,再次死伤两三百人,不得不撤回去。
清军阵前,阿巴泰意识到这场战斗已无法轻易收场,而是衍变到了你死我活的血战,便越发的红眼。
他当即下令,让博洛带着三个牛录的满洲兵,以及剩下一个甲喇的八旗汉军,全都加入其中!
他身边则只剩一个牛录的满洲兵。
八旗兵从低到高依次为步甲、马甲、红甲、白甲。
普通旗丁入伍即为步甲,但一般也要求能开多少力弓,能举重多少。马甲则要求在步战的基础上会骑砍乃至骑射,已是精锐。
至于红甲兵,则是由步甲、马甲立功后晋升,一般而言,累积首级十级以上,才可能晋升为红甲兵,也即是红牙喇。
红甲兵并非是指穿红甲,而是至少穿戴两层甲,一般是锁子甲加棉甲(或布面甲)。
最利害的白甲兵在八旗兵中堪称百里挑一。
它并没有晋升标准,而是三五十人中武力最强、战功最高者,才能成为白甲兵,也即是白牙喇(巴牙喇)。
而一个牛录中,一般只有十个白甲兵,三五十个红甲兵。
此时博洛带着三牛录的八旗满洲兵、五个牛录的八旗汉军加入,等于清军已方多出了七八十名白甲兵,了,两三百名红甲兵!
顿时崋军压力大增!
然而此时,崋军炮兵使用陆军炮毁掉清军炮兵阵地后,后续的第二轮、第三轮炮击,以及延伸炮击,也给清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张鑫在望车上居高临下,又有望远镜,可以说将整个战场的都看在眼中。
他不得不承认,清军是他加入崋军以来遭遇的最强敌人,也难怪能数次入寇中原,如入无人之境,又在山海关打得顺军大败。
眼见清军将领几乎将身边所有兵马都派了上来,张鑫也果断加派有生力量。
旅属骑兵营、侦察营让他派去追杀败退的蒙古骑兵。
在第二团之后,不仅第三团加入战场,便连旅属的两个战斗营也都派了出去。他身边只留下警卫营、辎重营以及半个宪兵营、半个卫生营。
便是宪兵营,实际也在督战。
仗打到这一步,双方有生力量几乎都用上了,什么奇谋诡计都没有发挥的余地,就看哪一方士气更高昂、士卒更坚韧、装备更精良。
崋军的火绳枪虽然没什么发挥空间,可手榴弹却在战场所向披靡,不论是清军白甲、红甲,还是包衣、阿哈,遇到了都得趴下。
同时,军官们配备的短铳,也发挥了些许奇兵作用。
不过起到主导作用的,还是崋军比清军更加高昂的士气。
清军说到底仍只是封建军队,而崋军已经偏向近代军队——军中士卒几乎都识字会算,军政员更是与士卒打成一片。
在这种战斗中,军政员也跟着冲杀,对士气的鼓舞有极大帮助。
另外,崋军所有参战将士都是正兵,在战场上伤亡后有着不低的抚恤,可以说后顾无忧。
清军中却只是旗丁才有这种待遇,占据军中一小半人数的包衣、阿哈却是没有的,甚至他们的装备、战斗意志、身体素质,比之正兵都大大不如。
于是,激烈无比的战斗进行了不到一刻钟,清军就坚持不住了。
“杀!”
图尔格眼见已方势颓,亲自加入拼杀之中。只是,他才斩杀了两名崋军士卒,就被一名崋军军官用短铳击中面部,当场阵亡。
图尔格乃军中宿将,又是镶白旗固山额真,他这一死,顿时隶属于镶白旗的满洲兵士气大跌,进而出现逃跑的。
这一下,清军督战队也难阻溃势,迅速变成波及全军的大溃败!
“清虏败了!”
“杀呀!”
“杀鞑子!”
咚咚咚···
震彻大地的擂鼓声响起,激战一刻的崋军个个热血沸腾,呐喊着追杀溃逃的清军。
一时间,在这桑园镇附近的荒野上,清军被崋军杀得丢盔弃甲、死伤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