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用古疏注。”
王铎又见缝插针地补充道:“明永乐时曾颁布《四书五经大全》,为国子监及府州县学的统编教材,亦是科举头场的标准答案出处。”
刘升听完直皱眉,他算是明白为何到了明清时期,儒学几乎完全沦为程朱理学了。
因为这头一场的科举考试中,二程及朱熹注疏所占比例太大了,尤其是朱熹的。
刘升不禁暗自腹诽:莫非这当初朱元璋、朱棣就因为朱熹与他们同姓,甚至被谣传为他们的祖先,所以才多用朱熹的注疏来当科举标准答案?
事实如何,刘升不清楚,但他是不喜欢这种情况的。
朱熹对四书五经的理解好不好,他不清楚。
但他清楚一点,不该让一家之言在科举答案中占比例太重。
他想了想,道:“这头场中朱熹注疏的占比太多了,这样,四书只考原著,不考注疏。至于五经,可在维持原有考试规则的基础上,减少其比重。”
钱谦益理解能力还是不错的,微愣了下便试问:“陛下是说头场四书只靠原著,且题目占比要比五经多?”
“不错。”
钱谦益立马拱手道:“陛下圣明,如此一来,天下苦于背诵四书五经注疏的士子必感念陛下之恩德!”
这话让李长文、王铎都不禁看过来。
刘升也暗笑:钱牧斋,不愧是你,总能找到拍我马屁的点。
笑归笑,刘升不得不承认,钱谦益这个马屁拍得有那么点舒服。
他随即看向李长文,“总参政以为如何?”
“此举可行。”李长文虽然不喜钱谦益逢迎、奉承刘升,但并不认为刘升对这头场可靠的内容有什么不妥。
事实上,他当年就对背诵《四书五经大全》苦恼得很。
尤其是朱子集义、朱子集传等,简直要背吐了。
关键是这些内容就科举考试时有用,日后做官、做事等,几乎用不到。
刘升又问:“大明乡试第二场考什么?”
“考‘论’、‘判’及内科。”钱谦益先简短地回答,随即解释道:“一般要求写论一道,内容在三百字以上。再写‘判语’五条。然后在内科的诏、诰、表中任选一道来写。”
“何为论、判?”
内科的诏、诰、表刘升是有点明白的——诏、诰都是正式圣旨的一种格式,他甚至已经享用过。
诏开头一般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诰的开头则一般用“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他之前对功臣进行封官、封爵,用的便大多是诏;而让钱谦益所写的《讨明檄》,其实就类似一种诰。
但论与判他却不甚了解。
钱谦益道:“论基本是从孝经及儒家经典中出题,其实就是对头一场考试内容的扩展,一般要求写得更有深度。
至于判,则是从地方衙门的行政与司法文牍中选取一些疑难案例,让考生评判分析。
主要考的是士子对国家律令、政务及案件审判的流程是否熟悉,且必须按照既定的公文格式书写。”
刘升听了眼睛一亮,心道:这不类似后世公务员考试吗?
看来古今考试根本性的东西其实没太大变化啊。
倒也难怪,毕竟明清距离他穿越前的年代也只不过三四百年而已,相距其实并不算太遥远。
他想了想,道:“既然头场已经考了四书五经,这第二场再考未免重复。不如在第二场把论去掉,多考几道判,几位以为如何?”
第二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