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干了
一个多月。
直教人哭笑不得。
可如今,人却是晒成了古铜色,身材也变得精瘦,皮肤则变得粗糙,胳膊上甚至有点晒伤的痕迹。
陈子龙不知为何,此时倾诉欲望强烈,一说起来竟止不住了。
或许,这便是崋军一到,许多地方都直接已至投降,百姓也欢欣鼓舞的原因吧。”
夏允彝此时忽然觉得,或许劝降陈子龙的差事要比他预想中容易许多。
见到夏允彝,陈子龙莫名的高兴,咧嘴笑道:“夏兄怎么来绍兴了?总不会专为看我而来吧?”
“不错。”夏允彝点头,不待陈子龙说什么,他便接着道:“我原本并未想仕崋,都准备一直隐居乡野了,却为侯峒曾所劝动。
结果令陈子龙家人震惊的事发生了。
好在来的陈家人不止一个。
虽然他觉得夏允彝关于大崋可能二世而亡的想法多半是杞人忧天,但还是为夏允彝答应仕崋感到高兴。
说到这里,陈子龙忽然停下,一脸的落寞。
等陈子龙干完了,招呼手下一大票苦役喝水歇息时,他才上前喊道:“懋中陈子龙字。”
以前看家仆、佃户、农民干活,虽也觉得他们苦且累,可未亲身体会,终不知究竟多苦、多累,如今当了这崋部苦役,才算真正明白穷苦百姓之艰辛。”
跟他昔日的老爷生活,仍旧相差十万八千里。
原来,之前浙江这边的很多穷苦百姓也吃不上饭,大多数人都吃不饱,几次大灾中甚至有不少人饿死。
六月份在绍兴府治会稽、山阴被俘后,陈子龙和数千俘虏便被崋军监督着清理运河淤泥。
不过与过去相比,陈子龙目光却更加的锐利,人也显得精悍了,不像读书人,反倒是像个跑江湖的力夫。
当时,我认为其他俘虏必然也如我这般难受,不堪劳作之苦,便私底下试探几个苦役队长,看能佛带着他们一起反抗,再不济也可逃亡深山,不再当崋军的苦役。
事实上,在陈子龙成为苦役不久,他家中人便闻讯赶来此处,还带了不少银子,想要打点上下,把他救出来,再不济也要让他在苦役营过上好点的日子。
谁知这些人了解我的想法后,看我都如同看白痴。
因为他想到当初在绍兴府聚兵抗崋,并无多少百姓支持,甚至还有些百姓沟通崋军,令他聚兵抗崋之事从头到尾成了个笑话。
夏允彝重新打量了陈子龙一番,闻见他满身臭汗味儿,不禁问:“懋中在此为苦役,可觉得苦?”
陈子龙如今三十几岁,因出身松江官绅大户人家,从小锦衣玉食,因此面如冠玉。即便三十几岁了,成了家,续了胡须,依旧有风流倜傥之感。
当崋部的苦役虽说累,可却吃喝不愁,甚至病了崋军还会请大夫来医治。便是他们之前做官军时,都未必有现在过得安好。
他笑道:“好,彝仲既愿意仕崋,不妨这两日便准备一番,随我前往浙江劝说陈子龙。”
因为过去一个多月,一直没人再来问他是否愿意仕崋,他也不好意思主动说,便以为没机会了。
对了,此番我还给你带来了两封书信,一封是侯峒曾的,一封是章旷的。”
说着,夏允彝掏出两封书信,递给了陈子龙。
第二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