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水中。
也幸亏如今是六月初,且一个月没下雨,湍河水位降低了很多,这才没淹死太多人。
但这一通混乱却让罗汝才部过河的速度大大降低了。
过了一刻多钟,派往北边的探马疾奔而回。
“将军不好了!好几千崋部骑兵沿河来了!”
好几千骑?
罗汝才一听不镇定了,忙问:“到底几千骑?”
探马道:“额们也数不清,至少三四千吧。”
“这下糟了!”罗汝才嘀咕了句,随即就对亲骑头领王龙道:“速去清理过河通道,额们和老营的人要尽快过河!”
在罗汝才的命令下,仍在混乱中慢腾腾渡河的普通步卒们被纷纷赶开,有的甚至被推进河水中,一些下意识反抗的则直接被老营悍卒砍死。
通过这种方法,罗汝才和千余亲骑、数千老营悍卒终于在崋部骑兵赶来前过了河。
可他这种行为,却令仍留在河东岸的一万多普通步卒彻底绝望。
在崋部骑兵杀来时,有的人直接向南溃逃,还有的奔入湍河之中,更多的则是原地跪降。
罗汝才见此,果断地令人烧毁浮桥,带着西岸的四万余兵马撤离···
汲滩南边。
崋军、闯军大战的战场上。
于红鱼终于苏醒过来,听到周围有不少脚步声,还有一些交谈声,吓得动也不敢动。
“这儿还有一个!”
“看轻伤重伤,如果是重伤不能治的,就给他个痛快,轻伤的就送去战地医院。”
“这个应该能救。”
“那就送走吧,好歹是一条人命。”
听到这些对话,于红鱼不禁发愣。
‘是崋部义军在救治俺们中的伤残?’
‘这怎么可能?崋部竟如此心善?’
于红鱼在内乡参与过打扫战场,闯军见到没死的官军,可是不管轻伤重伤,都直接补刀。
有的甚至会偷偷杀民夫、百姓,当成自己的战功。
崋部义军竟然没这种习惯?
就在于红鱼想着这些时,压在他身上的尸体被一具具拖走。
很快有人抓住他的手臂往某处拖。
这时他又听到远处有人隐约道:“所有尸体都送去烧了——这大热天的,尸体一两天就会发臭,不及时焚烧可是会引发疫病的!”
俺要被当成尸体烧了?
于红鱼终于弄清楚状况,忙挣扎起来,喊道:“俺没死!俺投降!”
“哟,竟还有个囫囵个儿的,这不容易!先绑了吧!”
一位崋部民勇营军官笑着发了话,于红鱼便被捆绑了双手,送去俘虏营。
这个时候,他才有功夫打量整个战场。
只见入目所及,几乎都是闯军的尸体,也不知道是崋部将士的尸体先一步被处理了,还是本来就少。
这些闯军大多都是新兵,且多数是被虎蹲炮、鸟铳打死的,死相很惨。
最惨的是一些被手榴弹炸死的,可能肢体都不全。
这一幕幕让于红鱼十分庆幸及时装死的选择,更庆幸他当时前面有个坑。不然的话,他便是趴地上装死,也会被后面的人活生生踩死···
亲卫军临时营地。
已升任虎贲卫营指挥的周兴,带着四名被捆绑着的闯军将领来到刘升面前。
“大帅,俺问过了,这四人都是闯军重要将领,将职最低的一个也是游击。”
李闯部作为农民军,在正式建制之前,军制跟其他农民军一样颇为混乱,并大量借鉴明军军制。
在李自成自认“奉天倡义文武大元帅”后,更是几乎全套照办明军军制。
至于什么权将军、制将军那一套“大顺军制”,是他在西安称帝后才搞出来的。
刘升打量了四人一眼,道:“说到底都是义军出身,这一战也是我跟李自成约好的。
他跟罗汝才两人联起手来攻打我崋部,说起来还是我崋部吃亏,所以你们不必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既然做了俘虏,就要有做俘虏的觉悟——将各自姓名和军中职位都报上来吧。”
刘升这番话虽然说的不客气,但确实是点醒了四人。
他们是败给了另一支实力更强的义军,而非官军。
李自成、罗汝才联手打崋部,也确实不光彩。
因此,本就低头丧气的私人头低得更狠了。
稍稍沉默后,最前面的一人道:“额是吴汝义,在闯王麾下为中军副将。”
有人开头,另外三人也跟着开口。
“额叫辛思忠,任中军参将。”
“额叫刘汝魁,中军参将。”
“俺叫牛万才,中军游击。”
刘升一听乐了,因为这四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