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些的,甚至直接驱赶手无寸铁的流民攻城。
张献忠以前也这么做过,但之前被刘升一番话刺激到,再加上襄阳城附近并没有大股流民,他干脆就用新兵当炮灰。
这种残酷的方法还可以极快地练出一批可战之兵来——一万人死个五六千,剩余的基本都是可战之兵了。
哪曾想,崋部火炮竟然打得如此远,还是开花弹。
一下就将上万新兵打崩了!
一开始,督战的精锐还砍了些逃兵,想要阻止新兵们溃逃。
结果根本起不到作用,反而被冲散阵型。
好在张献忠命令下达及时,这些精锐也都跟着逃跑。
和新兵们不同,张献忠的精锐即便是在溃逃时,也保持着一定建制,似乎随时都能集合起来就地反击追兵。
刘升居高临下,用望远镜将这一幕看得清楚。
不禁感叹道:“不愧是在明军围剿中屡次突围而出的精兵,逃而不溃,还能随时反击,不简单啊。”
崋部常备军如今都做不到逃而不溃。
因为崋部义军根本就没有经历过挫折和苦战,几乎打得都是优势顺风仗。
若真遇到大败,表现很可能不比眼前这些新兵强太多。
倒是亲卫军皆为精锐,应是能做到败而不溃,乃至重新集结反击追兵。
若没有利用张献忠部吸引明军、分摊崋部压力的想法,手边又有一支千人骑兵,刘升说不定会放出城去,追击张献忠的溃兵。
可当下这情形,他也只能看着张献忠部溃逃了。
只见张献忠部三千精锐逃到了离城墙四五里的地方,就开始重新聚拢溃散的新兵。
张献忠身边的一千精骑也大部分散出去,将新兵们向张献忠大纛下驱赶。
不过,即便有一千精骑,要重新聚拢上万溃兵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这个过程中,张献忠一面派人进岘山,通知张可望等人率兵回援;一面紧盯着襄阳城西城门。
按张献忠的推测,刘升这一趟应该派出不少军队去护送船队。
可挨了这一通炮击,张献忠就没那么肯定了。
他甚至怀疑,之前离开襄阳城的船队并没有装运多少粮草,护送的军队也是民勇假扮,崋部义军精锐都被刘升留在了城里。
目的就是为了等他攻城,利用红夷大炮将他击溃,再派出精锐出来追击。
这样一搞,纵然无法全歼他的部队,可他之前辛苦弄来的两万余新兵肯定是要没。
搞不好老营精锐都要伤筋动骨。
张献忠就这么紧张地盯了西城门一个半时辰,溃散的新兵才被重新聚拢。
结果部将们一点兵,发现只剩下八千多人。
有几百人死伤于炮击和溃逃时的自相践踏。
还有几百人或是跑进山里,或是跳进了汉水之中,一时回不来,甚至是不会回来了。
因为张献忠部不是所有新兵都有亲人在后营,其中不少都是独身青壮。
这些部将点完兵,来向张献忠禀报情况时,都不禁跳脚骂娘——
“这姓刘的也太不是东西了,居然在西城墙上藏了十门红夷大炮!”
“这狗日的哪儿弄来这么多红夷大炮?总不会是襄阳城本身就有吧?若真是,那他是如何攻下襄阳的?”
“娘的,额现在才知道,之前咱们前军大营一直扎在红夷大炮能打着的地方。这姓刘的也是阴险,居然能忍住今日才开炮!”
“八大王,现在咋办?”
“这炮击之仇咱们不能不报啊!”
“···”
听到有几个手下嚷嚷着要报仇,张献忠忍不住爆喝:“报个锤子的仇!都给咱老子去整顿兵马!重新扎营!”
见张献忠发火儿,部将们谁也不敢多说。
蔫儿吧唧地去整顿新兵,重新扎营。
不多时,张可望、张文秀、张能奇先后赶了回来,到张献忠大帐中询问情况。
张献忠阴沉着脸道:“姓刘的有恁多红夷大炮,这襄阳城咱们是不可能攻下了。
当下得趁着左良玉追过来前,从附近王庄、村寨中多抄缴一些钱粮物资,然后渡江去德安府。”
张可望听了不禁疑惑,“父帅不准备去南阳府了吗?”
张可望不仅是张献忠的大养子,更是左膀右臂,因此知道,张献忠之前是很想将南阳府打下来当地盘发展经营的。
“去个屁!”张献忠心中郁闷,又忍不住骂了声,“咱们现在还不到三万兵,其中两万多还都是新兵。
这些新兵甚样子,今日一战你们也看到了,一炮就给轰溃了。
带着这些新兵,不说能不能打下南阳,即便打下了,咱们被左良玉等官军堵在里面,也不好受。
倒不如走德安,去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