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看了眼白桉,“你说。”
白桉轻咳一声,说道,“我是从丰阳县令大人那里听来的。听说,当今天子还是瑞王时,家里丢了东西,一直在寻贼子。”
“……”
“没想到,今日见到了瑞王府的玉坠,必是丢失的物件。”
“……”
“瑞王现在可是天子,他发起怒了,所有人都会有牵连,你娘拿了瑞王府的东西,上头查到这里的话,咱们都得遭殃。”
他的话真真假假,让周家哥俩信以为真。
“娘,你真的拿了瑞王府的东西?”刚当上捕快,不想丢掉差事的周黑虎,沉着脸,冲过去抢付三娘的玉坠。
但付三娘却拼死护着。
“小兔崽子,你休要听他们胡言乱语,这是瑞王五年前赏与娘的。”
“你一个偏远山村里的穷酸妇人,如何结识高高在上的瑞王?那可是先皇的堂弟,还赏赐你?你在诡辩。”白桉冷笑。
付三娘将玉坠塞进亵衣里,又将身前挺了挺,傲然冷笑了声。
“年轻人,老娘自有法子认得他。五年前,我可是他的侍妾,我如何不能有他的东西?一枚玉佩算什么?”
“……”
“什么掏耳,修脚刀,还有香囊,鼻烟壶,梳子,镜子,他用过的牙具,老娘那里有一大包呢。”
“……”
“你尽管去他那里告啊,老娘还巴不得见到他呢!忘恩负义的狗男人,当了皇帝就将老娘踹了,老娘跟他没完!”
李慎眸光微缩,“你做过她的侍妾?何人介绍与他的?”
付三娘得意地扬眉,“没人介绍,八年前,我男人死了,我在村里活不下去了,就去了京城,因着我姿容好,被一个曲艺班看中,收进去打杂站台。”
“……”
“后来我又学会了跳舞,做了曲艺班的舞娘。有回瑞王微服去曲艺班玩耍,吃醉了酒,老娘照顾他休息,他觉得我温柔可人,就将我带回府里。”
“……”
“谁知……哼,今年年初他忽然当了皇帝了,搬离了瑞王府。连那老丑的王贵人也跟着进了宫,老娘这个天天跳舞给他看的姿色比他所有女人都要美艳的却进不了宫!”
“……”
“你们要去告老娘偷东西,大可以告,老娘还求之不得呢!老娘要当面问问他,为何如此薄情!”
事情问清楚了,白桉望向李慎,请示接下来的事项。
李慎看着付三娘,“我有办法送你进皇宫。”
付三娘满脸惊喜,“真的?”但旋即,她嘲讽地扬眉,“你是何人?有什么本事将我送进宫里?”
“娘,木生哥是县令大人的堂叔。”周黑牛说。
付三娘马上喜笑颜开,“原来是木郎君,奴家这厢有礼了,刚才有失礼之处,还望木郎君海涵。”
她回到村里时,路人向他打招呼,说她儿子当了捕快,有清福享了。
她就说嘛,她那山村里的儿子,平平无奇,怎么就忽然当了捕快了?
原来是这位俊美年轻男人相助的。
付三娘的媚眼在李慎的脸上扫了又扫。
“我认得瑞王身边的福公公,他曾是我的同乡,我还有恩于他,我进京替你说话,进宫不成问题。”李慎又说。
付三娘不大相信地扬眉,“啊,你还认得福公公啊?那你说说,福公公是怎样的人?”
“八字眉,左眉处有块伤疤,那是他早年间为了救殁太子而摔伤的。我可有说错?”李慎道。
其实,是福公公悄悄监视他,被他发现了假装失手将之推下假山,福公公摔伤了眉骨,至此,福公公就恨上了他。
反正“太子”已殁,这妇人也一时半会儿见不到福公公。
他不惧说出这件只有他和福公公之间的秘密。
“啊,没错,那便是福公公。”付三娘喜道。
她以前可是常常见到福公公的,福公公是瑞王府的老管家。
现在是新皇身边的大总管。
付三娘想哄儿子进宫当太监,是因为福公公在收年轻的太监做徒弟。
要是她二儿子当了太监,在福公公面前得了脸,她就有机会进宫再见到新皇昔日的瑞王了。
可没想到,这个王八崽子不肯去。
付三娘瞪了眼周黑牛。
周黑虎冷冷回瞪她一眼,将弟弟护在身后。
“那么,你可相信我了?”李慎问。
付三娘喜道,“当然当然,对了,木郎君,你何时将奴家送进皇宫?”
“当然是要等时机,如今可在过年,皇宫里事物繁杂,福公公要安排年宴和新皇祭天祭祖,莫说你,就是那皇后贵妃,新皇也没有时间去见。”李慎道。
“是呢是呢,那过了年后呢?要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