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不合群吧,也不是,至少闺蜜好友都在,比如我们一群人联系至今,依然友情不变;
她是属于那种恬淡款的,也玩儿,但不疯,万事有度那种,总之,不大好形容。
杨飘飘毕业后去了警校,后来回到老家工作,进了律所,自考律师执照,在老家那个地方属于优质大龄剩女,和她的奥特曼一样,十几年也没恋爱,不知道为啥。
这俩人,不凑一块,天理难容。
不过,别忘了,男人偏爱女人,女人偏爱执着,可不幸也偏爱世人。
世人遇事求神拜佛,可上天是有一杆无形的公平秤的,万事万物皆有定数,取舍之间,不差分毫,得到了一些,就会失去一些,无差别的赐予和夺取,没有例外。
五台山烧香事件是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之一。
我是去五爷庙求财的,小小白是去求姻缘的,奈何他比我虔诚,我的愿望没成,他得到了期待的结果,然后,失去了好多。
大概四个多月后吧,快到了2017年底,某天深夜我接到了小小白的电话,彼时我为了攒稿子正上火发愁,被电话铃声吓得本来就快断流的思路瞬间消失殆尽,自然没什么好语气。
可他的话却让我愣在原地。
什么稿子?什么思路?完全没这个消息劲爆好吗!
杨飘飘待嫁闺中,一场长达十五年的“合计合计”头脑风暴有了答案,召唤者终于准备嫁给奥特曼。
原词大意就是:
……你今年打卡了没?……
……???……
……那啥,那个,行吧,是那个行吧。明天见面说。……
我:所以你在这种时候,打电话问我该怎么办?
小小白:嗯。
我:怎么办你二大爷啊,看群里。
我挂断了电话,五个人的好友群红包漫天飞,比春节频率还高,贺词比春晚各个大使馆来的还庄重。
开玩笑,十五年哇,手机都没有按键了!罗纳尔多都退役了!
当然,小小白不是喜当爹,她不是那样的人,也不是亲人逼婚无奈之举,她家没那习俗。
还没等我兴奋完,群里瞬间静悄悄。
大家都看到了夹在红包贺词的刷屏阵列中,出现了违和的一句:
我不能和她在一起了。
问号刷屏,没回;电话轰炸,关机。
……
小小白个子不太高,很瘦,五官棱角分明,属于那种痞帅痞帅的款式,人也开朗大方。
这种男人,其实很招桃花的,但这家伙自诩来自M78星云的奥特曼,毫无道理可言。
他一生忠于自己奔赴的理想和爱人,日常游走于各种罗汉局中,不喝大酒,不抽大烟,高品青年一枚,就是因为人有三急憋不住,野地里上了个大号,便血了。
初诊,痔疮,准备手术。
术前检查,晚期。
然后,接到召唤者的信息:来地球吧,永远守护我,帮我挡住所有小怪兽,不要回去了。
我们几个同时接到消息,前缀都是:不许告诉她。
恶化得很快,任何人都没有准备,除了小小白自己。
最后一次昏迷前,他父亲交给我一张撕了一半的纸条,让我转送给杨飘飘。
我们几个在ICU楼外偷偷瞄了一眼。
真的,小小白,是用瞄的,不是刻意偷看的。
字迹歪歪扭扭的,很难看出来是他的笔迹,只有一句话:我不能做你的奥特曼了。
指甲好像抠破了手心,我抬头看了看,还是冬天呢,还没过年呢,唔,嗯,老天,你真公平哇,真他妈公平。
“不行,把杨飘飘叫来,兴许还能见一面呢。”
谁说了一句,得到一致认可。
ICU一次只能进一个人,杨飘飘来的时候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光着腿,只披着一件小羽绒服,是初秋的装扮,就像不冷一样,还是那头长发,平时很少见她化妆,今天也抹了抹,脸上挂着日常笑容,恬淡。
我们几个还寻思怎么解释这个事儿呢,见这架势,谁也没敢说话。
我把纸条递给她,她低头瞧了一眼,仔细工整地叠好,揣进小羽绒服的口袋里。
“我知道呀,我早就知道了。”
“我偷偷来了几次,没敢见他。”
我们都不明白,我问她为什么不见,不遗憾吗?他之前说很遗憾的。
杨飘飘摇着头,还是笑着。
“女人这一辈子,有三件幸事:被理解、被惦记、被偏爱。”
“小的时候,他就理解我,他不会打扰我;他惦记我、偏爱了我十五年;十五年,是一整个青春呢,普通女人,得到一件就很幸运了,我都有了,怎么会遗憾呢?”
“那天他来找我,说